书楼吧>武侠>六朝云龙吟>六朝云龙吟第10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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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叫道:一贯钱是不是真的?

  程宗扬道:敖润!

  敖润拍了拍胸膛,声如洪钟地说道:我是雪隼团的雇佣兵!别说你们是部曲,就是招募的民夫,赏钱也是直接发到手上。(书楼吧小说网WwW.shulouba.Com)战场上刀枪无眼,真要送了命,该发的赏钱,程头儿会直接送到你们家里!一个铜子儿也少不了!

  一众家丁、部曲顿时沸腾起来。干了!

  一颗人头就是一贯钱,三颗就够换一亩地!值!

  程宗扬负手等了片刻,然后开口道:这仗不是你们想打就打的。他这一声用上真气,音量虽然不高,却把千余人的骚动都压下去;等那些部曲安静下来,程宗扬道:苏骁。

  这名六营的骁将挺身出来。喝过酒的,退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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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过仗的,上前一步。

  拔刀!

  拔刀声刚一响起,苏骁便叫道:停!没有拔出刀的,退开一步!

  杀过人的,上前两步。

  苏骁从那些部曲身前走过,迅速挑选出能战之士,每十人派出一名星月湖军士指挥。

  程宗扬不敢久留,立即带着吴战威和敖润回到城上。

  三个营的星月湖军士合力,终于挡住兽蛮营的攻势。这会儿兽蛮营已经退出城墙,一群胆壮的民夫不停挑着水泥、粗沙、碎石上来,混合后灌进裂缝。

  桓歆和石胖子已经在城上待了一阵子,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人兽恶战、血肉横飞的场面,两人都松口气,脸色也回过来。

  桓歆早把大氅和外袍丢了,带着几名护卫,自己一身劲装、背弓带矢,收拾得像打鸟的一样。

  石胖子还是老脾气不改,也改不了,虽然护卫比桓歆还多,但上座城都得由几名婢女扶着。

  臧修寸步不离地跟两人,偶尔有失去准头的冷箭飞上城头,都被他抢先一步拨开。

  程宗扬发现臧和尚确实很吸引女人的注意,那些美婢频频偷眼看他,臧和尚也摆出气宇轩昂的架势,有意无意显露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搞得一群美婢眼睛直亮。

  若论长相帅气,苏骁能甩臧和尚两条街,可论起泡妞的本事,臧和尚能甩出苏骁两光年,难怪这花和尚会有一妻一妾。

  桓歆和石胖子先是对着城墙上水一样乱洒的血迹一惊一诧,看到一条断肢都要嘀咕半天;随着尸体越来越多,两人的一惊一诧都不够用了。

  这会儿又换了新鲜的,围着那些民夫看他们用水泥灌浆瞧稀奇。桓歆甚至还蹲下来摸了摸那些泥浆。

  看到程宗扬上来,桓饮嘿嘿笑了两声,抬起手让石超的美婢擦干净,一边笑道:江州这破城没想到修得够结实的。从哪儿弄的石料?我瞧有几根足足一丈来长,里面还有竹片,看着就稀罕。还有,灌泥浆能干么?

  程宗扬指了指泥浆,笑道:你看的就是这个,水泥。

  你跟云执事打赌,盖临江楼的也是这个?

  没错。这城堞、悬楼,还有前面的堡垒都是水泥做的。你看那些堡垒,前后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建成,如果不是兽蛮人用了妖法,连投石机都砸不动。

  石超道:程哥,这水泥是哪儿来的?

  不瞒你说,这是我商行的货物。程宗扬拿了把水泥,就是这样,做出来。就像碎粉,拿水一浇就成,晾干比石头还结实。你看这条裂缝,今天灌上拌好的混凝土,明天就凝固,补得严严实实。

  桓歆呼了口气。这倒是好东西!

  石超眼巴巴地道:程哥,这水泥怎么卖?

  程宗扬笑道:正想跟你说这事,不过今天来不及,改天再谈。

  臧修忽然叫道:敌人上来了!

  程宗扬瞥了一眼,来的不过是小股宋军,为首的一个似乎有点眼熟。这点兵力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臧和尚喊这么响不过是给两位公子一个吹嘘的机会。

  桓兄、石兄,退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还要去北门看看。

  桓歆也看到宋军不多,拍着胸膛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小的们!都跟我来!

  整座江州城周长不过十一、二里,程宗扬用了半个时辰便环绕一圈。说是巡视,其实是借机多吸收些死气。

  但北城和西城的战况远不及东、南两处惨烈。北门有侯玄坐镇,防守最为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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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卫军几乎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击溃。

  西城的水门只有宋军的轻骑游弋,一开始还对着城头叫骂两声,等城上的军士换上龙雕弓之后,那些骑兵跑得连影子都不见了。

  南门的战事仍在持续,宋军的攻城器械大半被击毁,城下火光四起,都是燃烧的巢车和云梯。

  那些巢车本来就不是专门攻城的器具,只能隔着百余步与城上对射。但随着星月湖军士都用上龙雕弓,宋军的射手已经落了下风。

  天色微微发亮,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宋军仍然没有退却,仿佛酝酿着更强烈的攻势。

  宋军众将已经没有最初的踌躇满志,看着己方攻势一波一波被化解,轒輼车、云梯、冲车、巢车、投石机……这些攻城的利器已折戟沉沙,此时都鸦雀无声。

  夏用和头也不回地说道:张亢,你看如何?

  张亢自从说过江州水泥,就默不做声,这会儿道:将不胜其忿而嬉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众将人人色变,李宪也是通兵法的,一听张亢引用这段话就暗自跌脚。

  这个张亢,自己好不容易把他一个小小的都头拉到身边,与众将待在一处,他一开口就公然打主帅的脸。夏用和睚眦必报,岂是好惹的?

  夏用和却没有生气。你是说打不下来?

  贼寇久备,上下同心,坚城如铁,蚁附攻城必定无功。

  那你说说看怎么打合适?

  张亢毫不犹豫地说道:临、穴。

  这两个字是军事术语,临是堆土为山,一直高过城墙,利用宋军擅长远射的威力,克敌制胜。穴是地道,在一般情况下,并非靠地道渗透到城内,而是挖到城墙下方为止,用木桩支撑坑道,完工后烧毁木桩,使城墙下陷,用来摧毁城墙。

  夏用和紧逼着问道:贼寇弓矢劲利,如何堆成土山?

  幔。

  夏用和倏然回头,鹰目盯着张充,片刻后忽然大笑起来。王信!你手下有这等人才,还等什么!

  王信在三川口一战负伤,一直在军中赋闲,此时待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对众将的讨论也不插话,好象没他这个人似的。

  听到主帅的命令,王信挺身跨出一步,单膝跪地,请大帅令!

  夏用和丢下一枝令箭。

  王信捧起令箭,大声道:得令!然后回身喝道:儿郎们!抄家伙!

  程宗扬走了一圈又赶到南门,这会儿不但城下的宋军,城上的守军也伤亡惨重。城上备的水泥石料已经耗尽,受伤的民夫不时发出惨叫。

  孟非卿一指下面的宋军。

  若是岳帅还在,此时便精兵尽出,直攻敌军中军大营。

  岳鸟……岳帅够猛的啊。老大,岳帅的修为跟你比怎么样?

  孟非卿道:岳帅不败的威名岂是白来的?人力有时而穷,岳帅却是万军丛中越战越勇;敌军越多、厮杀越惨烈,他出手的威力越大。我孟非卿自负豪杰,但这种大战要不了一、两个时辰便真元耗尽,岳帅却从来没有力竭难支的时候!

  程宗扬心里一动:孟老大描述的岳鸟人越杀越猛,该不会和自己一样……

  宋军的攻势忽然一顿,接着阵后那支一直没有动静的军队开始动作。

  他们没有携带武器,这会儿掀开大车,里面都是锄头、铁铲之类的工具。接着十几名军士将掩车的皮革、布幔张开,形成一道高近丈许、宽数十步的屏障,将扩带工具的军士掩护起来,然后一层一层向城墙逼近。

  这种皮、布制成的软幔是弓箭的克星,大多数箭枝射过去就钉在上面,即使能够穿透也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对付这种布幔的利器是投石机,但江州城没有一具。

  宋军逼近到城前百余步的位置就停下来开始掘土。数千人挥起锄镐,远处只能看到布幔后泥土纷飞,就像工地,还是环保型的。

  此起彼落,一时间泥土纷飞,江州城前仿佛变成一处大工地。

  程宗扬讶道:这是在干什么?

  堆土山。

  程宗扬拍了拍额头。孟老大在晴州给自己讲过,一时没想起来。看着宋军热火朝天地干活,程宗扬牙痛似的吸口凉气。

  这是最笨拙、最低效的攻城战术,但也是对付江州最稳妥、最有效的战术。宋军虽然屡挫,兵力仍远远超过江州,只要他们守在城外,城中就难以出击,只能看着土堆越来越高。

  孟非卿道:他们多半还在挖地道,掘出的土用来堆山。

  程宗扬苦笑道:如果不是铁丝网用完了,我们这会儿通过地道,从堡垒杀出去,就要他们好看。

  说话间,东城传来军报。程宗扬接过来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刚才宋军攻击东城,己方伤亡十五人只留下对手五具尸体,这是双方交战以来比例最悬殊的一次。

  怎么回事?

  是桓公子和石公子的护卫。

  宋军攻城的人数不多,桓歆有意露脸,把守城的星月湖军士和佣兵支开,自己亲自带着护卫防守。

  谁知这股宋军在星月湖军士手下走不了几招,对付这些豪门的看家护院却是一打一个准,敌首一名都头一上来就挑翻两名护卫,那些护卫刚退后重整旗鼓,后面十几名宋军就一窝蜂上来,当场有超过十名护卫被宋军击杀。

  他们不知道这些宋军都是刘宜孙振臂一呼找来的勇悍之士,即使在捧日军也算得上精锐。

  如果不是臧修见势不妙,怕宋军大部队抓住机会破城,故而出手救援,这些护卫只怕在两名少爷的眼皮底下被全歼了。

  护卫中不是没有好手,但这些世家子弟平时靠名头都能压死人,护卫武功高点、低点的差别不大,倒是一些嘴上会来事的容易混成贴身护卫;是不是花拳绣腿无关紧要,反正欺负良民够用了。

  程宗扬哭笑不得,桓歆和石超的这把米亏得有点大了,只盼他们带来的部曲不是这种水货。

  随着宋军改变策略,战事陷入僵持。天色渐渐发亮,城墙下烧毁的攻城器械冒出滚滚浓烟。宋军派出几支没有携带武器的小队将死伤的同伴运回金明寨大营。城上的守军很有默契地没有开弓放箭。

  一夜鏖战,交战双方都成为疲兵。宋军换上生力军防护堆积土山的军队,城上的守军也换了一遍;昨晚参战的星月湖军士、佣兵和民夫都撤下城休息,不多时城中便鼾声处处。

  昨晚一战,虽然试探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战况的惨烈比起六朝任何一场攻城战都不逊色。

  惨重的伤亡使双方不约而同的采取守势。宋军埋头堆土山挖地道,星月湖大营也暂时没有力量出击。

  守城战最怕的就是这种闷围闷守,毕竟再强悍的军士也是人,不可能每天十二时辰都保持警觉。

  相比之下,防守一方的状况要好得多,星月湖军士为信念而战,士气不用鼓励。

  佣兵的士气与赏金成正比,只要有足够的金铢,士气就能维持在一个夸张的水准。

  至于民夫,他们的士气大多建立在星月湖主力的基础上。星月湖军士一胜就士气大振,一旦受挫就成了惊弓之鸟。

  程宗扬也支撑不住,被崔茂替换下来之后便回到客栈。他解开衣服,肩头的伤口扎进去寸许深浅;昨晚恶战时没有留意,这会儿手臂几乎都抬不起来。

  星月湖大营有做饭的,有搞情报的,还有跳大神的,居然没有医生,还得从宁州请。真是邪门儿……程宗扬龇牙咧嘴地解开包扎的布条,一边抱怨。

  小紫一手支着下巴,笑道:萧五说,以前营里有医生的。

  是吗?程宗扬随口应了一声,忽然醒悟过来,光明观堂!

  光明观堂以前与岳帅的星月湖大营交好,星月湖大营的医生都是光明观堂门下弟子,双方翻脸之后,光明观堂撤走全部的弟子,星月湖大营也不再有随军的医生。

  光明观堂为什么和星月湖大营决裂?总该有个原因吧?

  姓岳的要造反啊,光明观堂当然不肯跟着他们干了。

  程宗扬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瞎扯。岳鸟人在宋国大权独揽,进宫就和回家一样,还要造反?再说了,真要造反,用的罪名还会是莫须有?

  大笨瓜。若等到姓岳的举旗造反,谁能制得住他?当然要先下手为强罗。

  程宗扬琢磨一会儿,这还真有点可能。但岳鸟人那么嚣张,搞得满世界都是仇人,怎么会一点反抗都没有,老老实实地被就地正法了?

  这个问题别说自己,恐怕孟老大他们也回答不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用去想。

  程宗扬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道:我去打坐,不许人打扰。

  小紫没说什么,只唤雁儿去烧水,准备汤浴,等他打坐出来清洗伤口。

  程宗扬盘膝静坐,将吸收的死气一一化解,一个时辰之后才睁开眼睛。手臂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还没有完全愈合,但已经不影响用力。

  丹田的真气又多了不少,但距离第六级还差得远。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城上的疑惑:岳鸟人是天生晕血的菜鸟,偏偏还组建星月湖大营四处打仗,而且越打越猛;不会是和自己一样,也有生死根在身,靠战争来吸收死气吧?

  很有可能。但即使有也是他最大的秘密。除非那鸟人复活,否则任何人也没有答案。

  程宗扬抛开思虑,从静室出来,一边道:死丫头!

  小紫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大笨瓜。

  程宗扬推门进去,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紫白了他一眼,想找雁儿吧?

  程宗扬干笑两声,自己刚化解死气,正有这个心思,没想到被死丫头一口道破。

  小紫忽然眨了眨眼睛。程头儿,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卓美人儿,你难道不想她吗?

  对啊,有好几天没见她了。你不会刚解了焚血诀就把她分尸了吧?

  切开能当两个玩呢。小紫笑吟吟道:一个大美人儿、一个小美人儿,你选哪个?

  小美人儿是雁儿,自己这时候给她开苞,恐怕这个小美人儿承受不住。卓贱人这些天不知道被死丫头搞什么名堂,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倒有些好奇。

  那就大美人儿吧。

  小紫扬声道:阿梦。

  你叫梦娘干嘛?

  你不是选了大美人儿吗?

  我是要卓贱人好不好?程宗扬气都不打一处来,死丫头,你明知道梦娘不能用,还叫她来干嘛?

  小紫哂道:怪不得你那么大方说不碰她,原来早就摸过了。

  程宗扬板着脸道:她跟着我混饭吃,我多少动她一下,有问题吗?

  程宗扬说得正气凛然,肚子里却在叹气。自己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梦娘不仅仪态万方,美艳迷人,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万种风情,更重要的是她什么都忘掉了,就像一张白纸任自己书写,那种熟艳贵妇与幼稚的混合体对自己极具杀伤力。

  在筠州的时候,自己摸也摸过、搂也搂过,可就差临门一脚,没有享受到她的美肉。不是自己品德高尚,而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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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梦娘身上被下了什么禁制,除了一张妙趣横生的嘴巴,下面两个美穴都是中看不中用。后庭还好一些,臀白如雪,肛嫩如菊,但后庭只能勉强伸进一根小指,再粗就像肛肉里有个铁箍一样,无法扩开分毫。前面的美穴更是连插也插不去,根本是件纯粹的观赏品。

  程宗扬打定主意:再撞上黑魔海的家伙,无论如何也要抓个活口,问清楚梦娘身上的禁制怎么解?不然光是只能看不能吃,想起来心里就像长了毛似的。

  死丫头,梦娘身上的禁制真不能解?死老头……殇侯行不行?

  殇侯是毒宗,他们是巫宗,你说?

  程宗扬唉声叹气,这死老头也太没用了!

  小紫忽然眨了眨眼睛,给他使个眼色。程宗扬心下会意,起身打着呵欠伸个懒腰,忽然身形一晃,一把将雁儿抱进来。

  雁儿准备汤水沐浴,芳心忐忑地在房内等了许久却不见动静,不禁又是委屈、又是疑惑,大着胆子过来。谁知道刚到门口就被主人一把抱住,一张玉脸顿时红透了。公子……

  真香。

  程宗扬在她颊上亲了一品,然后抬起头一脸坏笑地看着小紫,想让死丫头知趣点,免得耽误自己给雁儿开苞。

  没想到小紫露出一丝坏笑,慢悠悠道:刚才萧五来,请你去大营开会。你正在打坐,我就让他走了。

  程宗扬满腔欲火都被这盆冷水浇得干干净净,气急败坏地匆忙束上衣带,叫道:死丫头!你明知道有事,还跟我废这么多话!

  程宗扬飞也似的赶到中军大帐,会议已经结束,只有孟非卿还在等他。

  宋军增兵了。西部六州的厢兵大概三五万人。孟非卿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

  三万人还是五万人?

  孟非卿挑了挑眉头。恐怕夏用和都不知道。

  厢兵吃空额比禁军严重得多,准确数字只有天晓得。

  看到孟非卿沉着从容,程宗扬也安下心来,笑道:贾师宪帮了我们大忙,来得越多、败得越快。如果都像选锋营那种的,来个七、八千人,咱们就该去宁州了。

  孟非卿微微摇头。我上次去宁州与萧侯约定,星月湖大营绝不过江。

  程宗扬怔了一下。难怪这边打得天翻地覆,萧侯出自石头城水师大营的两万精锐却始终不见踪影。

  不用多想。如果不是萧侯,星月湖大营根本没有起兵的机会,萧侯拿出江州已经仁至义尽。孟非卿微微一笑,总不能让萧侯替我们打这一仗吧。

  那就是一点援军都没有了?

  师帅的左武一军覆师塞外,左武二军虽然挂着师帅的名字,实权却在吕氏手中。孟非卿忽然停住,你在想什么?

  程宗扬一手揉着太阳穴,一边闭上眼睛,在脑中飞快地将线索一点一点拼接起来:王哲兵败身死、萧道凌玄武湖之战、星月湖大营割据江州、宋国禁军出兵讨伐……

  片刻后程宗扬睁开眼睛,目光闪动异样的光彩。

  孟非卿道:如何?

  程宗扬呼口气。我在想,如果这是有人一步一步逼星月湖大营起事,筹划着借汉、晋、宋三国之力,将聚集在江州的星月湖余部一网打尽……这个人是不是太神了?

  程宗扬虽然是猜测的口吻,孟非卿表情却严肃起来。

  从汉国到晋国,再到宋国,六朝有一半都被操弄在掌股之间,这个势力未免强大得匪夷所思,想一想就不太可能。但程宗扬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良久,孟非卿道:星月湖大营不是那么好啃的。

  程宗扬却有另外的疑惑。筠州常平仓数十万石粮食被大火一焚而空,前线已经缺粮,宋军昨晚连夜攻城,也许正是掩饰他们所处的困境。

  贾师宪调集厢兵增援最让自己捉摸不透。宋国的粮价已经超过一贯,难道宋国朝廷还有足够的物力、财力继续消耗下去?

  宋国如果能撑下去就轮到星月湖大营麻烦了。现在星月湖大营已经伤亡过半,即使大部分伤员还能再上战场,也无法与宋国的倾国之力对耗。像昨晚的攻城战再来上七、八次,星月湖大营也被耗干净了。

  说说守城战吧。程宗扬道:我看这样守下去恐怕不行,无论如何也要让宋军在二月之内退兵!

  三天之后,我安排了一场劫营。

  土山?

  金明后寨。孟非卿在沙盘上点了点,到时由你领军。

  程宗扬却道:我不去。

  孟非卿抬起眼。

  老大,我知道你想让我多立点功。不过江州这一战不是战场上就能解决的。

  程宗扬道:即使劫营大胜,宋军还能不断调集军队。战场争锋,杀敌一万,我们就算只损一百也损不掉二十万宋军。而宋军禁军、厢军、乡兵不下二百万,至少能调动五十万。

  孟非卿目光微动。你说经济战?

  没错。我有七成把握可以断定宋军昨晚的进攻是因为缺粮。只要宋国粮价持续高涨,贾师宪终有支撑不住的一天。

  孟非卿道:你说的经济战,我还没有全明白,但我信得过你。究竟要怎么打,我们全听你的。

  好!程宗扬意气风发地说道:战场上的事交给你们,战场外的事我来办!老大,来谈谈入股的事吧!

  第八章§默契无间

  从营帐出来,程宗扬步履轻松。这一趟算得上满载而归,孟非卿全盘接受他的入股计划,把鹏翼社以及星月湖大营暗中操控的产业全部交给自己打理。

  他把秦桧、吴三桂等人全部放在筠州做粮食生意,未免屈才;鹏翼社的分支遍及六朝,这一下死奸臣就有了用武之地。

  程宗扬忽然生出一丝奇特的感觉。他猛然扭过头,只见远处一间营帐前有一个人正冷冷盯着自己,却是月霜。

  月霜没有开口,只冷冰冰看着他。两人四目交投,并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情愫。

  月丫头的目光就像神臂弓射出的利箭,锋利无情,好在自己的脸皮堪比龙鳞盾,可以支撑得住,甚至还有余暇打量她的纤腰美腿。

  月霜目光越来越冷,忽然一手伸进腰侧皮囊。

  程宗扬脸上挂着近乎无赖的笑容,却暗中戒备起来,一手握住刀柄。她想跟自己玩命,也得看看自己的修为到了哪个境界!

  月霜雪白的手掌从囊中取出一副墨镜,然后戴在脸上遮住冰冷的目光,接着转身离开。

  程宗扬心里的古怪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秋少君那小子的身影,索性心一横,远远跟在后面。

  月霜在星月湖大营有一处专属的营帐,但她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朝营外走去。程宗扬衔尾追去,却见她越走越远,位置也越来越偏僻。

  反正自己现在的修为比她高出一截,月霜真翻脸也不用担心小命。程宗扬壮起胆子,保持十几丈的距离。

  江州的居民已经尽数迁走,两侧的房舍都落了锁,街市中空荡荡的没有丝毫声息。月霜头也不回地在前走着,忽然转身消失在一条小巷内。

  程宗扬跟过去,巷内却有一扇小门。这里似乎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宅院,但房主早已搬迁,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小门通往后院的柴房,一进去便看到月霜的背影。柴房没有窗户,只在墙上开了一个透光的小孔。月霜站在角落里,背影冷硬得仿佛一尊冰雕。

  程宗扬过去一把抱住她的纤腰,月霜身体猛然一僵,本能地抬手撑住他的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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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论实力,他这么抱住,肯定不会被她撑开。但程宗扬没有用力,只运功护住自己的要害。果然,月霜放下手没有再挣扎。

  程宗扬先解下她的真武剑扔到一边,然后飞快地检查一遍她身上可能藏武器的几个位置。片刻后才松口气,放下心来。

  月霜一动也不动,但握紧的拳头和僵直的身体显示她的愤怒。从后方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玉颈犹如象牙,隐约能嗅到一丝冷幽的淡香。

  程宗扬动作熟练地解开她的衣带,将月霜的长裤一褪到底,然后搂着她的身子倒在草堆上。

  新铺的稻草,还挺整齐嘛。程宗扬嘻笑着说道。

  月霜直直躺在草堆上,红唇漠然闭着,没有一丝表情。烟茶水晶制成的墨镜遮住她的目光,看不到眼神流转。

  程宗扬伸手去解她的上衣。月霜手一动,握住襟领。程宗扬心里哼了一声,把她的上衣推到腰上,然后抓住她薄绢裁制的亵裤用力扒下来。

  柴房昏暗的光线仿佛被白玉般的肤光映亮,显露月霜下身一丝不挂地裸露着,她的肌肤有些像缺乏血掖滋养一样的洁白,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勾勒出胴体美好的曲线,仿佛一双玉璧,放在还带着阳光气息的金黄色稻草上。

  喂,知道你是来道歉的,给个笑容好不好?

  月霜冷漠地闭着嘴,一言不发。

  程宗扬才不管她,握住她的脚踝,一把将她双腿拉开。

  月霜没有反抗,光洁的双腿仿佛一柄玉扇,带着白滑的光泽在程宗扬眼前张开。玉股间柔美的玉户仿佛一朵晶莹润泽的冰花,在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绽放出来,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露。虽然已经开过苞,月霜的秘处仍像处子一样娇嫩。往日的交合似乎没有在她肉体留下丝毫痕迹。

  程宗扬欣赏她的美穴,然后抬起眼带着一丝坏坏的笑容道:喂,月丫头,高兴一点。你瞧,大家还是很有默契嘛,一看到你戴上墨镜,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这该算是知己了吧?

  月霜仍然冷冰冰没有反应,那副墨镜映出自己的面孔,看起来有点像小丑一样可笑。

  程宗扬心头火起,用双膝顶住她赤裸的双腿,痛痛快快地脱下衣物,然后赤条条地趴在月霜身上,身体一挺,将怒胀的阳具捅进她柔软的蜜穴。

  肌肤相接时能明显感觉到月霜身体的紧绷,也不知道这丫头压抑多么强烈的愤怒,才容忍自己这么一个无耻之徒进入她的身体。

  月霜的下体不但紧密,而且没有多少淫掖,触体冰凉。程宗扬放慢动作,一边用炽热的阳具慢慢开发她的蜜穴,一边道:这会儿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干么还绷着脸?

  月霜手指抓住衣襟,纤手捏得发白,明显只允许他进入自己体内,却不肯与他有更多的亲密接触。

  程宗扬越发不爽。自己虽然对小紫说过,自己身为一个宽容的男人,从来不在乎女人是不是只爱自己的肉体;但月丫头被自己开苞,女上位之类的体位也做过,这会儿都躺在自己身下,还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搞得自己象强奸犯似的,这是来道歉,还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程宗扬俯身去亲她的小嘴,月霜立刻侧过脸不让自己接触。程宗扬心里大骂一声:好你个月丫头,今天不把你干翻,老子就不姓程!

  火热的阳具在少女温凉的蜜穴挺动,程宗扬耐着性子,等月霜下体不那么干涩,然后突然挺身,阳具猛地全根而入,重重干在她的花心上。

  月霜身体颤抖一下,咬紧牙关。

  卓贱人对房中术只是理论派,倒是这些天两人一起交流,多次实践之下,让程宗扬学到不少东西。

  太乙真宗的房中术内容庞杂,但对于程宗扬来说,真正的精华只有两点:一是荫阳融合,以平息自己的戻气,修身进益;二是对双方交合中身体反应的描述。

  真正精于此道的高手透过对方细微的反应,就能对其心理和肉体了如指掌。到了那个境界真可谓要女方死就死,要女方活就活。

  程宗扬房中术的修为还差得远,但对付月霜这样的少女已经足够。从见面到现在,这丫头一个字都没说过。

  程宗扬也不再废话,他把九浅一深的基本口诀扔到一边,一来就是一番狂抽猛送,阳具每次都是尽根而入,一口气连干百余下,次次都干到她的花心。

  月霜死死咬住牙关,任由他在自己体内大肆挺动,就像一具冰做的美人儿一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程宗扬一点都不担心,他紧贴着月霜的胴体,感受她肉体细微的反应,包括蜜穴在阳具摩擦下轻微的悸动。忽然他肉棒一挺,对着左侧一轮猛攻,那张蜜穴立刻哆嗦着收紧。

  月霜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红唇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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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月霜一口气松开,程宗扬又换方向,阳具对着她蜜穴右侧狂插猛送。

  程宗扬怪笑道:月丫头,你的小嫩穴都被我操热了,又紧又暖,就像一张又乖又甜的小嘴,给大爷舔鸡巴。

  月霜侧到一旁的面孔愤怒地扭过来,即使隔着墨镜仍能感受到她眼中喷薄而出的怒火。

  程宗扬趁机用力一压,小腹顶住她柔润的玉阜,用力一磨。月霜的身体像触电般颤抖起来,原本的唾骂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声无法抑制的尖叫。

  程宗扬早就感觉到自己左右交攻之下,月霜的花蒂渐渐充血胀起,却在抽送时有意避开。这时突然合身压住,将她花蒂紧紧挤住,用下腹研磨,顿时打破月霜强忍多时的欲望。

  即使月霜再不情愿,蜜穴也不由得春潮涌动,湿腻的穴口不住收紧。程宗扬的挺动愈发迅猛,月霜只觉得他硕大而坚硬的阳具密集地捣在自己花心上,节奏密不透雨。

  接着那根火热的肉棒向上抬起,硬邦邦的gui头带着强烈热量,顶住蜜穴上方的肉壁,用力捣入体内。

  在月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肉体的反应之前,身体猛地绷紧,下体仿佛被粗大的阳物塞满,剧烈的刺激让自己无法呼吸。

  再这样下去,月霜预感到自己将无法控制自己肉体,不知道会表露出怎样的羞态。她松开衣领,勉强抬起手推开身上那个无耻的男人。

  程宗扬一手握住纤细的双腕,推到月霜头顶上方,然后伸出右手连解带扯地将她上衣拉开。一对坚挺的雪乳暴露出来,在月霜的胸前微微战栗。

  程宗扬没有张手把玩,任由那对雪乳暴露在空气中,然后发出一声令任何女人听到都会面红耳赤的淫笑。

  月丫头,你的奶头硬起来了啊!

  月霜的玉脸一下子胀得通红,雪乳上两颗红嫩的乳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硬,绷紧的乳晕让乳头翘得更高。

  趁月霜心神被发胀的乳头引开,程宗扬一手伸到她臀下,抓住她冰玉般的臀肉向上托起,阳具笔直贯入。

  月霜只觉自己蜜穴像要胀开一样,火热的gui头顶住花心,接着开始旋转。她窒息似的张开红唇,头颈向上昂起,片刻后她发出一声悲鸣,蜜穴剧烈地收缩起来。

  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吧,程宗扬坏笑道:月丫头,是不是很爽啊?你的小妹妹流了很多水呢。

  月霜吃力地屈起膝向他腰侧顶去。程宗扬哈哈一笑,阳具用力一挺,月霜的膝击到了中途便失去力道,软绵绵地贴在他的腰间。

  月丫头,你下面比以前更好玩了,不但够紧够暖,而且水也多。一会儿工夫就高潮了……程宗扬在她高潮的蜜穴中用力抽送,一边道:哦,就是发浪……看,泄得到处都是……

  月霜的两手被程宗扬按住,她上身的衣衫散乱,下身一丝不挂,光洁的玉体赤条条在草堆上挣扎着。下体被阳具插入的部位淫掖四溢,雪白的臀肉被那个混蛋抓在手中,不断地向上抬起。

  她的玉户像鲜花一样绽放,红腻的穴口在肉棒进出下不住翻卷,吐出一波波淫水,将臀沟间流得水汪汪一片。

  程宗扬的动作忽然一停,小心推开月霜的墨镜。墨镜下,月霜美目微红,眼角不住滚出泪珠。

  程宗扬怔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不至于吧?

  混蛋!月霜道:你要干就干好了!为什么要羞辱我!说到后来,声音禁不住哽咽。

  你这个傻丫头,这么happy的事,你哭什么?太乙真宗那个教御,姓卓的贱人,前几天撅着屁股被我干得魂都快丢了——程宗扬的声音戛然而止。

  柴房的气温似乎一下子降至冰点,寒意十足。月霜泪眼模糊地瞪着他,一字一字道:卓教御?

  卓云君在自己手中的事只有小紫和自己知道,这会儿一时嘴快泄漏出来,只怕会引来数不清的麻烦。

  程宗扬把心一横。不知道吧?那位卓教御平常看来仙姿绰约,上了床可淫贱得很。其实男女之事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施出手段,阳具犹如怒龙在她蜜穴内一通翻江倒海。

  月霜顾不得质问,随着阳具的进出,雪白的胴体在稻草上不停战栗,白嫩的肌肤上渗出纽密汗珠,再也没有半点冰冷寒意。

  她的发丝散开,夹杂着稻草的碎屑微微波动,小巧的鼻翼急促地翕动着,发出短促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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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镜被推到眉毛上,无法遮挡她的眼神。月霜闭上眼睛,那张嫣红的小嘴张开,唇瓣变得温暖而柔润。

  程宗扬禁不住俯身吻住她的红唇。月霜受惊似的挣动一下,接着毫不犹豫地咬住他的下唇。程宗扬没有退缩,锲而不舍地用舌尖挤进她的牙齿,挑弄她的香舌。

  月霜噬咬的力度越来越轻,泪水却越来越多。忽然,那根肆虐的阳具变得温柔,狂风暴雨般的激烈变成一波波雄浑的涌动。身下的稻草仿佛化为海洋,自己像躺在浪潮上,身体在快感的波动下一起一浮,随波逐流。

  程宗扬松开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要射了。

  月霜没有回答,她侧过脸任由他深深楔入自己体内,将火热的精掖一滴不剩地射入自己的花心。

  不要动。

  程宗扬伏在月霜身上,阳具插在她柔嫩的蜜穴内,享受着射精后的慵懒感。

  月霜的玉颊升起异样的红色,体内纠缠的寒毒像烈日下的积雪一点一点融化,退入经脉更深处。

  良久,月霜束好衣带,将沾了泪水的墨镜收入囊中,冷冰冰道:卓教御在哪里?

  你不要问了。程宗扬道:秋小子可能已经对你说了,太乙真宗因为争夺掌教的位子,闹得不可开交。这些事跟你没关系,知道得越少越好。

  师帅出自太乙真宗,太乙真宗的事我也要担一部分责任。你不告诉我,我自有办法知道。

  程宗扬苦笑道:你不会是去问小紫吧?

  忽然人影一闪,月霜如闪电般掠到他身侧,接着颈中一凉,寒意森然的真武剑架在自己颈旁。

  姓程的,不许欺负小紫。

  月丫头,是她整天欺负我好不好?你还讲不讲道理?

  我不管,她是我妹妹,无论她怎么做,我都要帮她。

  你跟她又不是一个娘,说不定你娘跟她娘以前还争风吃醋……干!你玩真的啊!程宗扬急忙一挣,颈中已经多了一道血痕。

  你敢欺负她,即使你逃到天边,我也要杀了你!月霜说完收起长剑,转身离开。

  想走!程宗扬一声转笑,双刀连鞘向月霜追去。

  柴房内一阵金铁交鸣声,接着一声闷响,接着程宗扬的声音响起,打完就想走,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换个姿势再干一次!

  无耻!

  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月丫头,你的屁股很滑嘛……

  呀……

  别乱动!免得我不小心爆了你的后庭花。

  滚!

  晚了!嘿嘿,梅开二度的感觉不坏吧!

  程宗扬一身轻松,施施然走向水香楼。吴战威挎刀牵马,跟在他身后。

  和月丫头搞搞花样确实能愉悦身心,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扩股计划。盘江程氏这个名为世家、实为公司的组织以前是十股,现在星月湖大营加入之后变成十五股,但程宗扬想把它扩成二十股。

  吴大刀身为股东,程宗扬也没有瞒他。对于星月湖大营入股,吴战威没有半点意见,倒是觉得能和星月湖八骏同列股东,面上大有光彩。

  程宗扬笑道:这就是原始股的好处了。吴大刀,咱们若现在才遇上,你想入股可没那么容易。

  吴战威嘿嘿笑了两声。

  股东啥的,我也不懂,就是跟着程头儿觉得踏实,眼下我老吴婆娘、娃都有了,以前哪曾想过。不过程头儿,你想让那些公子哥儿入股,我想不通。

  吴股东,我再向你解释一遍。程宗扬道:按我以前的想法,水泥、拉链、霓龙丝衣都是能赚大钱的东西,自己拿着发财,管别人呢。但现在看来,吃独食恐怕吃没一半就被人砸饭碗;想把发财的饭碗捧得牢就要多拉一些靠得住的人,就算分出一些利益,但能省不少事,也多了不少方便。

  清河张氏、陈郡谢氏、颖川庾氏、陈郡袁氏、谯国桓氏、太原阮氏、河东柳氏、金谷石氏……这些世家子弟虽然纨绔了些,但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如果能把他们拉为股东,至少在晋国,我们盘江程氏就稳如泰山——喂,泰山是在汉国吧?

  没错。吴战威抓了抓后脑勺,程头儿,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孟老大没得说,我吴大刀跟那些公子哥儿可尿不到一个壶里。

  程宗扬笑骂一句,得了,我来办吧。反正我股份比你多,你说了不算。

  两人说笑着进了水香楼,刚上楼,旁边的一扇格子门忽然推开。兰姑掩着半裸的娇躯从房内出来,满脸红晕,一看就是刚和人欢好过。

  程宗扬停住脚步,兰姑跑到这儿来偷吃了。谁在里面?

  兰姑笑啐一口:你自己看好了。

  程宗扬好奇心起,往门里看了一眼,不禁大笑起来:秋小子!是你!我才在想你怎么没跟着月丫头?

  是啊。秋少君大大方方道:我来找兰姑,没想到楼里这么多人,还好这间房没人用。

  程宗扬看着兰姑走远,挤眉弄眼地说道:秋小子,好玩吗?

  秋少君认真点了点头。很好玩啊。我不知道怎么做,都是兰姑教我的。哎呀,我知道你那天和月姑娘做什么了!

  程宗扬连忙道:虫小子,你别乱说啊!

  放心吧。我才不会乱说。秋少君道:下次你再和月姑娘做那种事,先跟我说一声,我好躲远一点。

  程宗扬尴尬地说道:好好好!只要你不乱说就行。

  秋少君拍了拍衣袖,一脸坦然自若地说道:好了,我跟兰姑做完了,该回去保护月姑娘。

  秋少君走到一半,忽然又掠回来小声道:我问一件事。

  什么事?

  兰姑和月姑娘的身子谁更软?我猜测是兰姑,对不对?

  程宗扬虎着脸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兰姑做过!

  咦?你为什么没有和兰姑做过?她不好吗?

  秋爷……你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好了好了,不想说就算了。秋少君一脸不高兴地嘟着嘴走了。

  吴战威看着稀奇:呵,这小道士看着也不笨啊,这事儿怎么就不懂?

  程宗扬笑眯眯道:兰姑给他封过红包,没给你封过吧?

  吴战威琢磨半晌。还真没有。

  程宗扬笑过之后,带着一丝感叹道:兰姑也算奇女子了,这楼里大半的爷儿们都跟她有一腿。兰姑若是男人,这战绩拿出去任谁都会羡慕吧?可是一样的事,女人来做怎么感觉就吃亏了?

  吴战威大剌剌地道:本来就是吃亏嘛。男人爽完拍拍屁股走人,女人还得生孩子。

  吴大刀,我发现你说的是真理啊。程宗扬停下脚步,笑道:这些日子憋惨了吧?今晚给你放个假,明天一早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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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战威的头摇得像泼浪鼓似的:不成不成!我来是办事的。可惜彪子和老四都不在,我还想着今晚跟他们睡一房,好好聊一晚。

  原来你跑几千里就是找彪子和老四睡觉的?吴大刀,我可认清你了!

  程头儿!你别坏我名声啊!

  程宗扬哈哈一笑,推开厅门,抱拳道:诸位兄弟,我来迟了。

  萧遥逸叫道:先罚一杯!

  成!程宗扬屈膝坐下,举起酒觞。

  周围贵族满座,美姬如云。灯红酒绿间,他忽'墨斋小说·乐园—。qsxiaoshuo。]然有一种迷离的感觉,分不出是真是幻。

  干了!程宗扬仰首饮尽,一股莫名的强大信心从心底升起。这个世界,终将有我的一席之地!

  第一章§渐趋末路

  江州。

  金明寨、定川寨都是宋国军方标准的制式营寨,最前方是一道垒墙时掘出的濠沟,接着是一片十步宽的缓冲区,里面密布鹿角、蒺藜,然后是坚实的寨墙。

  寨内中央建有望楼,四面各立角楼,寨内营帐井然。一入夜,寨中除了敲击刁斗巡逻的兵卒以外,严禁任何人走动喧哗。

  相比之下,位于后方一里外的金明后寨就显得一片散乱。这里收拢宋军数次战斗败退的几千溃兵,还有数目相近的伤员。

  与贼寇三次交锋导致宋军伤员剧增,一部分伤员被送往后方的州县,遗留下来的除了可以痊愈的轻伤员,还有一部分没有救治价值的重伤员。

  显然宋军没有想到军中会出现如此多的伤兵,不得不临时扩大规模,寨内营帐大多是军中淘汰的旧货,也没有濠沟和寨墙。

  偌大的营地内,伤员的痛呼和呻吟声此起彼伏,哀声遍野,半夜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位于边缘的一处营帐内,气氛却热火朝天。十余名卸了盔甲的宋军聚集在狭小的帐篷内,他们围成一圈,紧张地盯着中间的一张桌子。

  张亢的衣服解开半边,袖子捋到肘上,头发、胡须乱篷篷的,看起来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兵痞。他的手中扣着一只陶碗,在桌上摇得哗哗作响;众人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片刻后,张亢大喝一声:开!

  看着露出的骰子,众人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呼。一名军士笑逐颜开,连忙把桌上的铢钱收起来。

  张亢骂了句粗话,一边把所余无几的钱袋拍在桌上,粗声道:再来!

  骰子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帐内气氛愈发热烈,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有人掀帘进来。

  刚巡营回来的刘宜孙看到眼前一幕,不禁皱起眉头。昨晚一战他数度登城血战,最后带着十余名军士安然返回。

  斩首十五级的战果堪称攻城战中第一功。夏用和亲自颁令,任命刘宜孙为代指挥使,张亢作为副手,主管一个营的兵力。

  营级指挥使是宋军序列中的核心单位,到军一级的都指挥使就脱离平时的训练,成为军方高级将领。

  夏用和虽然是一军主帅,却没有正式任命的权力,只能暂时加一个代字。wWW.δんūLǒμΒà8.CóΜ

  金明后寨都是溃兵,前段日子刘宜孙被关押,张亢作为王信实际上的副手,已经收拢不少军士。主帅军令一下,没费多少事就凑满五个都,任命都头和副都头。

  让刘宜孙没想到的是,张亢召够人手,第一件事是拉着手下聚赌。军中一入夜连说话、走动都不允许,聚赌更是死罪,如果被人捅出去,麻烦不小。

  刘宜孙咳了一声,众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赌局,对咳声充耳不闻。

  张亢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他一把揭开陶碗,接着大骂一声,却是五点,这一把连最后的赌注也输个干净。

  刘宜孙提高声音,又重重咳了一声。众人听到声音急忙扔下骰子,跳起来站得笔直,帐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张亢拿着输空的钱袋起身,不等刘宜孙开口把得罪人的话说出来,便大笑两声:刘指挥!你不是说为大家拿酒吗?怎么才来?我陪你出去看看!

  张亢搭住刘宜孙的肩,笑呵呵把他推到帐外。寒风一吹,两人都收起笑容。

  沉默片刻,张亢首先开口:刚巡过营,情形怎么样?

  刘宜孙重重吐口气。濠沟、寨墙都没有建。明天一早我带人去挖濠沟,再申请一批铁蒺藜。

  张亢道:用不着。

  刘宜孙压住火气。这周围都是平原,无险可守。伤兵加上溃兵有一万多人聚在这里,要濠沟没濠沟、要寨墙没寨墙,贼寇一个冲锋,这些人就成了他乡之鬼。

  铁蒺藜申请不到的,中军不会给任何一颗。张亢道:你放心,贼寇不会偷袭这里。

  为什么?

  单是伤员,每天消耗粮就将近一千石,他们怎么会轻易消灭掉这些白吃饭的嘴?

  刘宜孙脸色慢慢变化。你是说中军是故意不设濠……

  我什么都没说。张亢打断他,只不过今天开始,金明后寨所有溃兵的口粮已经减半。

  刘宜孙一下胀红脸。他们都是禁军精锐!虽然乱了编制,但补到军中还能打!

  他们已经被贼寇吓破胆,张亢毫不客气地说道:神臂弓再锋锐也要人来拉,军中士气全无,纵然上战阵也只会一哄而散。

  刘宜孙道:为何聚赌?

  若不如此,哪里还有士气?张亢道:只要能振作士气,别说是聚赌,我还告诉他们,攻下江州可以大掠三日。

  张兄,我们是官兵,不是——

  他们便是匪吗?张亢打断他,压低声音道:岳逆大营的军纪你恐怕比我更清楚。两军相争,争的是道义吗?那还打什么,大家选个圣人出来不就完了?刀枪之间、生死之际,道义能替你挡箭,还是能替你多砍对手一刀?

  刘宜孙沉默下来。宋军接连三场惨败,大批军官被贼寇击杀,这些溃兵有的整个军都被打散,军都指挥使、营指挥使,直到都头、副都头这些低级指挥官都尽数战殁。

  幸存的军士虽然大多没有受伤,但士气全无,随时准备拔腿逃跑。张亢把这些都头召来聚赌,刘宜孙才从他们空洞的眼眸里第一次看到神采。

  张亢踢开一堆杂物,用手在土中挖了片刻,摸出一口酒瓮。刘宜孙怔住了:真的有酒?

  这是过年时我从犒赏的大车上偷的,足足五斤。

  说着张亢揭开泥封,饮了一口,然后递过去。刘宜孙的脑中乱纷纷的,捧着这瓮偷来的酒不知所措。

  你是指挥使,上了战场要靠他们冲锋陷阵,撤退的时候要靠他们拼性命为你断后。张亢道:想用这些军士,军规军纪都是屁,能让他们觉得你够义气,信得过你才是真的。有功你替他们记着,有事你给他们罩着。一口酒两个人喝,一口肉大家分着吃,还能带着他们吃香喝辣,他们才会为你卖命。

  刘宜孙慢慢喝了一口,然后用力一抹嘴,捧着酒瓮回到帐内。

  张亢堆起笑容,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粗声大气地说道:哥儿几个!刘指挥给大伙送酒来了!

  看到刘宜孙真的抱着酒瓮进来,那些军士眼里都放出光来。

  张亢把掷骰子的陶碗拿来,用袖子一抹,哗哗的倒上酒,一边道:这趟来江州,大伙流血流汗、担惊受怕,一点好处没都捞着。来!一人一碗,都解解乏!

  转眼那只陶碗在几十只手里传过,张亢也不在乎,接过来一碗酒下肚,抹着嘴巴道:等打下江州,好歹也不能让兄弟们空着手回去。

  说到攻下江州可以大掠三天,众人都有些兴奋。有军士道:张指挥,江州水泥到底是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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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它什么水啊泥的!张亢一边斟酒,一边道:就是铁城,咱们这么多人也把它踩扁了!嘿,你们听说了吗?江州单是商户就有几百家,有的是钱粮!只要进城,多的不敢说,一人几百银铢的财,我这会儿敢给大伙写保票!

  众人都抽口凉气,营里的都头每月军饷不过十个银铢,打下江州就能发几年的财,不由得都为之心动。

  钱算什么,张亢露出一丝淫笑,江州的女匪,咱们刘指挥亲眼见过的。只要落到咱们手里,少不了兄弟们的好处!

  军士们一碗酒下肚,这会儿听了张亢的话,脸都胀得通红。有军士道:刘指挥,真有女匪?

  一名军士道:昨晚我跟着刘指挥登城,亲眼见的!嘿,活生生一个大美人儿!

  有多好看?

  比你见过的女人加起来都好看!

  军士们哄笑中,忽然有人道:张指挥,咱们还见过一个女匪,在烈山的时候……

  可不是!有人接口道:说是新娶的媳妇,脸蛋那么标致,跟仙女一样。

  是妖女吧?从匪的都是妖女。

  张亢狞笑一声。从逆女匪,抓住了不是杀头就是发配教坊司,咱们就是玩了,谁能说个『不』字!

  帐中的气氛顿时炽热起来,刘宜孙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张亢暗中踩了他一脚,刘宜孙一咬牙,拿过酒碗喝个干净,粗着嗓子道:当兵打仗,求的就是立功受赏!跟着我!不会让兄弟们吃亏!干了!

  帐内众人兴致不减,这些都头有的昨晚跟着刘宜孙登过城,还有在烈山见过那队可疑的车马;这会儿不知详情的人拉着打听,见过的兴致高昂,三三两两说得热闹非凡。

  啊啾!

  江州城中,小紫小小打个喷嚏,浑然不知有人正在谈论自己。她穿着一袭紫色暖袍,席地坐在熊皮脚踏上,手臂依着一口描金彩绘的木箱,白净的手指轻轻敲着箱面。烛光下,精美绝伦的五官如珠如玉。

  雁儿坐在她的脚旁,正穿针引线地缝着一只布娃娃,一边小声道:拉芝修黎是异族,不知道生辰八字;芝娘姐姐又不肯告诉我,说不能问女人的年龄,这只巫毒娃娃怎么也做不好……

  小紫在箱上叩了几下。箱盖轻轻打开一条细缝,递出一张黄纸,上面鲜红的字迹犹如朱砂,写着一组干支。

  缝在里面吧。小心些,别让上面的东西掉了。

  朱砂般的红色都是鲜血,上面黏着几根细细的毛发。雁儿将黄纸卷起来,缝进娃娃,然后小声念段咒语,又用针在指尖刺了一下,挤出一滴鲜血,点在布娃娃眉心。

  好了。小紫道:试一下吧。

  雁儿拿起针,在布娃娃上轻轻刺了一下,箱内顿时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叫。雁儿张大眼睛。真的呢!

  小紫拿过娃娃摆弄几下,忽然抬起眼望向紧闭的窗户,唇角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笑吟吟道:有人来了呢。

  院中传来一声如树叶飘落般的轻响,一道黑影宛如一缕轻烟,从对面的檐角飘落,接着朝窗口掠去。

  电光石火间,耳边传来空气压缩般的轻微爆响,一只拳头从黑暗中伸出,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打在黑影的胸口。

  黑影诡异地一扭,身体像面条一般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避开这一拳,接着手腕一翻,亮出指根套的钢环,握拳与拳头硬拼一记。

  双拳相接,黑影指上的钢环寸寸断裂。他浑身剧震,踉跄着退开,失声叫道:太乙真宗!

  话音未落,便看到那只拳头抬起,如蒲扇般的大手一张,抓住他的面门。

  黑影被抓得悬在空中叫不出声来,只见他双足乱踢,接着格的一声,脖颈被那只大手拧断。

  这几下兔起鹘落,雁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听到外面的异响想推窗去看,一回首却不见小紫,只有那只布娃娃放在案上。雁儿诧异一下,然后慢慢推开窗户。

  刚才出手的人已经消失不见,院中只剩下一具尸体,如软泥般匍匐在地,脖颈不自然地扭到一边,两眼大张,充满惊讶和恐惧。

  雁儿打个冷颤,接着看到小紫。

  小紫披着轻柔的暖袍,长发散开,一只白玉般的手掌微微抬起,掌心放着一只血迹斑斑的玉瓶。

  冥冥中仿佛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铃声,夜风掠过,卷起庭中飘落的枯叶。忽然间,那具尸首似乎动了一下。

  雁儿捂住嘴巴,在她惊恐的目光下,那具脖颈被折断的尸首慢慢站起身,步履僵硬地走进旁边的一间房间。

  小紫回过头,竖起手指放在红润的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水香楼高朋满座,烛影摇红,席列八珍,奢华的场面丝毫看不出正处在兵临城下的险境。

  南荒的商路?张少煌端详手中一颗龙眼大的湖珠,忽然转过头,石胖子,你们金谷石家当初发财就是靠这条商路吧?

  石超面露尴尬,含糊道:那……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金谷石家是自石超的祖父一代才开始发迹,石超的祖父曾任竞州刺史,十余年间便富可敌国。

  但知情人都知道,他靠的并不是经营,而是暗中指使自己州中的军卒截杀路过的商人。这种不光彩的事,石超当然不肯多提。

  阮宣子握着酒樽,不屑道:商贾之辈,皆是逐利的小人!

  程宗扬脸上淡然,心里却在苦笑。以前云如瑶就对自家的商贾身份十分敏感,刚才他提出入股,这些世家子弟有几个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显然骨子里仍看不起商人。

  但如果没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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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未知的六朝云龙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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