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君仗剑道:太初第二!
虞白樱道:你的九阳神功呢?怎么不施出来?
秋少君老老实实道:我不会。
虞白樱齐腰长发在身后飞舞,庭院中如血的月光仿佛凝聚起来,将她手中八根细弦染得血红。
程宗扬道:虫小子,你很能打嘛!能不能干掉她?秋少君小声道:如果说保命,我有点把握。
那好!你在这儿顶着!程宗扬丢下一句话,反身跃入楼内。
这边打得天翻地覆,外面没有一丝动静,可能是那个银发女杀手用了什么屏蔽声音和视线的法术,但楼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奇怪了。就算月霜睡熟了,死丫头总不可能听不到吧?
程宗扬越想越是不妙,既然秋小子能顶得住,立即脱身到楼内探视。
程宗扬两个起落跃过楼梯。走廊尽头的房门虚掩着,透出一丝灯光。程宗扬松口气,看来两个丫头已经醒了,多半知道有敌来袭,把窗户掩住才没有灯光透出。
程宗扬一把推开门,只见小紫双手支着下巴,正伏在窗口看着什么。程宗扬正要说话,忽然一只玉手伸来抓住自己的衣襟,紧接着手臂一抬,把肘下一柄利剑架在自己颈中,手法干净利落。
程宗扬大叫道:是我!
那柄剑本来已经停住,他不叫还好,听出他的声音,利剑不但没有撤回,反而猛刺过来。程宗扬心念电转,月丫头这是逮到机会要顺手替天行道。
程宗扬拼命向后一退,衣襟嗤的一声撕开,接着举刀,间不容发之际才格住月霜的利剑。
程宗扬目光与月霜一触,几乎能感觉到她视线迸出的怒火。月霜银牙咬紧,美目盯着程宗扬,握剑的手掌捏得发白,似乎在等机会再给自己一个狠的。
月霜终于把剑收到肘后,扭过头不去理他。程宗扬悄悄抹把冷汗,按道理说月丫头昨晚处于昏迷中,不可能知道自己做的事,但她醒来之后会不会发现身体的异样就不好说了。理智对女人来说属于奢侈品,她真要在这时候跟自己拼命,那肯定是个让自己笑不出的笑话。
程宗扬叫道:死丫头!捣什么鬼呢!
小紫回过身把手指竖在唇边,小声道:嘘……不要吵,有人来了呢。
走廊内一片静谧,忽然一只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掌伸来,轻轻推开房门。
看清门外身影,月霜面露惊愕;小紫目光瞬时亮了起来。程宗扬却大叫一声:干!
第七章§利杖冥薇
程宗扬第一个冲动就是想冲出去看看那个养虫的小子是不是被干掉了。
眼前女子玉冠银发,美须面孔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异气息。她身上皮衣如墨、肌肤如雪,凸凹有致的身材火辣至极,赫然就是天井中正与秋少君交手的虞白樱!
程宗扬心头猛跳一下。突然又出来一个虞白樱,她是会分身法,还是这么快就干掉秋小子,过来追杀自己?
当视线落到那女子发际,程宗扬想起虞白樱的玉冠被秋少君用先天五太的太初诀震碎,眼前这女子玉冠仍是完整的。而且虞白樱用的是断月弦,眼前的女子拿的却是一枝碧玉杖。还有,虞白樱眉眼间冷冷的,蕴藏无限杀机,眼前这女子却多了一分漠然,看着众人的眼神和看着待宰的家畜没什么分别。
小紫拍手笑道:人家最喜欢双胞胎了!月姊姊,你看她们长得像不像?
月霜微微侧过身挡在小紫身前:你是谁?为什么几次三番刺杀我?
那女子淡淡道:我们杀人,从来不用几次三番。
小紫笑吟吟道:姐姐好厉害哦,能让姐姐出手肯定要不少钱呢。
程宗扬立刻道:对啊,你们干这一行不就是为了钱吗?要多少钱大家好商量,何必打来打去呢?月霜狠狠瞪了他一眼,程宗扬叫道:瞪我干么?谈生意也有错吗?
月霜怒道:败类!
那女子冷笑着伸出两根手指。
程宗扬精神一振。有的谈就好商量:两千……银铢?敖润当雇佣兵,半年才拿到这个数已经不少了。
两枚铜铢。那女子冷冷说道:岳贼的女儿只值这个价钱。
程宗扬明白过来,这不是钱的问题,完全是岳鸟人为人的品德问题。看她们的年纪,岳鸟人死的时候多半才十六、七岁,这样一对姊妹花与姓岳的那个禽兽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用脚趾都能想出来……
月霜英气面孔露出怒意,刚想举步却被小紫悄悄扯住。小紫天真地眨眨眼睛:
外面的姐姐叫虞白樱,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那女子一笑,小妹妹,想拖延时间你便打错主意了。她举起碧玉杖指着月霜道:在地府遇到岳贼,莫忘了告诉他是虞紫薇杀了你们。
一股荫森气息从虞紫薇颈中的黄宝石间散发出来,房内灯火像被压迫一般,一瞬间黯淡下来,只剩一点淡淡微光贴在灯蕊上。
突然间一颗白森森的头颅出现在虞紫薇玉冠上方。月霜一声惊呼,连程宗扬也头皮一阵发麻。
那头颅深陷的眼窝空无一物,凹陷鼻孔形成两个不规则的黑窟窿,牙齿裸露在外,竟然是一具骷髅。那骷髅仅剩下骨骼的躯体比房门还高,骨骼又粗又大,白森森的指骨弯曲如爪,握着一对镔铁重斧,直挺挺立在主人身后。
虞紫激朝月霜一指,去!
呼的一声,那具骷髅影子般从虞紫薇身后穿过,一纵便跨到月霜面前,挥起两柄重斧,光秃秃的趾骨踩得地板一阵吱嘎乱响。
重斧带起的狂风触肤生疼,单凭一柄剑万难抵御这两柄数百斤的重斧,但月霜背后便是小紫,若是闪避便该小紫独自面对这个可怕的怪物。月霜顾不得多想,立即举剑档住斧刃。
叮的一声,长剑被重斧荡开。月霜性子执着却不笨,出剑时微微划个圆弧顺势一引将重斧带到一旁。
骷髅粗大臂骨挥出,利斧重重劈在墙上,半尺厚的砖墙轰然破碎,被劈开一个半人高的大洞,碎砖霹雳啪啦飞入隔壁,洒落满地。
月霜头发沾上砖石粉末,形容狼狈,出手却毫不犹豫,长剑刹那间光芒大作,直接使出真武剑,一招诛邪;剑上吐出半尺长的剑气,将弥漫在室内的妖异气息一扫而空。
月霜突然显露的修为,不仅虞紫薇为之动容,连程宗扬也看傻眼。月霜的底细自己再清楚不过,在草原时虽然一只手就能打自己七、八个,但自己迈入第四级之后比这丫头只强不弱。虽然几次交手都被她追着打,但不是自己真打不过她。
可她这一招出手却重演当日决战力斩黄金骑士的一幕,修为攀升不只一级。
虞紫薇挽起碧玉杖在空中疾旋,化去月霜的剑气,接着杖身在剑上一点,破解她这招诛邪。她刚要追击,忽然一条深紫色鳞鞭从月霜腰侧飞出,缠在碧玉杖上。
虞紫薇冷笑一声,震开紫鳞鞭,然后闪身抢入室内,玉杖挥出一片碧森森的光影,将真武剑和紫鳞鞭一并逼开。
程宗扬心下叫苦。两个丫头一起朝虞紫薇出手,只剩自己一个人对付那具骷髅。眼看着骷髅掀飞半堵墙壁,椎骨格格作响地转过一百八十度,挥斧朝自己劈来,程宗扬只好暴喝一声,双刀齐出,拼尽全力硬撼它的双斧。
月霜剑光四射,真武剑法的斩妖、诛邪、伏魔、镇恶……诸般精妙招术狂风暴雨般朝虞紫薇攻去。小紫却一鞭挥出就不再出手,只饶有兴致地看着虞紫薇,笑吟吟道:姐姐的黄泉玉好漂亮呢!
虞紫薇玉容冰冷。月霜的强势已经出乎她的意料,姓程的年轻人刀法劲急,也不是三、五十招可以打发的。一听到岳鹏举的女儿在晴州出现,她和姐姐一同寻来,如果这次有失,被团主知道,免不了要受责罚。
忽然间手上一凉,虞紫薇转眸看去,只见握杖手上的鹿皮手套不知何时绽开一道裂缝,露出雪白指背。裂缝沿着黑亮的皮革,蚯蚓般向上延伸,不一会儿就延伸到臂上。
虞紫薇神情大变,厉声道:殇侯老贼也来了吗?
姐姐好聪明哦!小紫笑道:一眼就认出人家的破甲散了。
破甲散严格来说不属于毒性,对人体伤害并不大,唯一用处就是能让皮制物品迅速变得干枯脆硬,像薄纸般易碎。
施毒者最头痛的就是武者使用皮制的护具抵御毒药,破甲散就是专门为此而设:先消解皮具,再从容施毒。那个精致如玉的小女孩一脸稚气,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出鸩羽殇侯那种用毒大宗师才有的破甲散,让自己也大大吃亏。
程宗扬被骷髅的双斧压得喘不过气,刀斧相交,巨大的冲击力将太阳穴上的伤痕都震得霍霍跳动。他拼尽全力将骷髅逼退半步,转身叫道:太不公平了!让我去打死人——
话音未落,程宗扬猛然张大嘴巴。那个双胞胎美女杀手与月霜斗得正急,每次出手都有一块黑色皮革飞出;她双手鹿皮手套已经脱落,腰侧皮甲上一道裂缝正不断绽开。与此同时,她颈下黑亮皮甲也浮现出无数蛛丝般的裂痕,越过那颗黄宝石朝胸前延伸。
(。。)
小紫拍手笑道:人家听过一个很好玩的笑话——有一对漂亮的双胞胎,连妈妈也分不清谁是姊姊、谁是妹妹。有一天妈妈给姊妹俩洗澡,好不容易洗完,其中一个双胞胎咯咯笑着说:妈妈给姊姊洗了两次,妹妹一次都没有洗到。
皮甲裂痕越来越大,忽然间厚硬胸甲绽裂开来,两团充满弹性的雪乳猛然弹出。虞紫薇一声尖啸,碧玉杖张开两片翠绿光翼,宛如一只诡异的青凤陡然扑出,拍散月霜真武剑上的剑气。
程宗扬一刀劈在骷髅粗如拳头的臂骨上,借势跃起,双刀一起砍在虞紫薇的碧玉杖上。虞紫薇修为本在几人之上,此时恚怒出手,屈臂用玉杖格住双刀,然后反压过来。
程宗扬一阵眼晕。虞紫薇屈臂把玉杖横在胸前,两团美乳丰腴而白腻,雪团般高高耸起朝自己直压过来,让自己大呼吃不消。
淫贼!月霜看到几乎流口水的程宗扬怒火就压抑不住,她一脚把程宗扬踢开,挡住虞紫薇。
程宗扬被她一脚踹中肋下,一口气几乎没提起来,狼狈不堪地从骷髅斧下着地一滚,滚到一边。
小紫张开小手,悄无声息地掷出一丛细针;虞紫薇上身一折,在细针及体的刹那堪堪避开。她颈下黄宝石只剩一条皮缕系住,这时一折腰,黄宝石从颈间飞起,接着紫影一闪,紫鳞鞭凌空掠来,轻轻巧巧卷住那颗黄泉玉,从她眼前夺走。
虞紫激美目圆睁,发出一声尖啸,刺耳啸声几乎震碎耳膜。忽然她喉中迸出一缕鲜血,溅在碧玉杖上,接着银发震碎玉冠,在身后猎猎飞舞。她吟诵着,手中碧玉杖吸尽鲜血,色泽由绿转赤,露出碧血杖的真实面目。
小紫玉手一展,紫鳞鞭灵蛇般收回缠在腰间;那颗黄泉玉高高抛起,落入她洁白掌心。小紫一手握住黄泉玉,娇声唤道:泉奴!
一道剑光流星般从空中闪过,朝银丝飞舞的虞紫薇刺去。
叮的一声,蒙着面孔的泉玉姬一剑点在碧血杖上,锐利剑锋在空气中荡出一圈涟漪。
泉玉姬潜藏多时,她修为本来就在月霜等人之上,这时久蓄真气的一剑突然刺出,无论时机、角度都极为险恶,不仅打断虞紫薇正在施展的血咒,还将她注入杖身的鲜血硬逼回去。
剑锋点在杖上,真气不断攀升,虞紫薇握杖的手指拧紧,一边抵抗泉玉姬突如其来的偷袭,一边将还未施展威力的血咒化解。她雪白面孔由白转青,忽然间身体一震,残存的皮甲像雨点般每片都迸散开来,裸露出曲线丰润的雪滑玉体。
程宗扬单挑虞紫薇的骷髅随从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那具骷髅实力不弱于它的主人,更因为光秃秃的骨骼不惧刀剑,甚至还高少许,只是动作略显迟钝,自己才能支撑到现在。
他一边竭力抵挡骷髅挥来的重斧,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这边,心里渐渐升起一丝疑虑。虞白樱被秋小子挡住,没看到她的真实修为,但虞氏姊妹见到自己这边的人马还敢出手,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泉贱人暗算吧?
眼看月霜使出一招伏魔朝虞紫薇颈侧划去,程宗扬眼角突然瞥到一丝暗红月光浮上地板,大叫道:躲开!
那丝几乎看不到的月光突然昂起,正是虞白樱攻来的断月弦。幸亏程宗扬叫声在前,月霜及时停步,才没有被切金断玉的丝弦缠住手臂。
虞白樱丝弦攻来的同时,虞紫薇也强压下逆行血咒,碧血杖蓦然抬起,泉玉姬的落梅剑在杖上发出一声刺耳声响,肩后被银隼镖刺中的部位猛然迸出一缕血箭,落叶般飞开,撞在墙上。
短短两个呼吸时间,虞紫薇、泉玉姬同告负伤,月霜被那根细如发丝的断月弦逼得手忙脚乱,程宗扬也因为分神,被骷髅随从用骨肘撞到腹侧,从重斧劈出的缺口跌到隔壁。
只有小紫笑靥如花,握着那颗黄泉玉娇声道:虞姐姐的身子好白呢。人家最喜欢双胞胎了,一会儿人家给你们当妈妈,帮你们剥光光,乖乖待在盆子里面,让妈妈给你们洗白白,好不好?
虞紫薇美目露出骇人怒火,她的目标一直是月霜,这时注意力终于被小紫吸引,转身朝她掠去。
小紫早就等着这一刻,随即乳燕般飞起,手掌在窗棂上一按,木制窗棂顿时碎裂,轻笑着闪身掠出。
虞紫薇放开月霜,裸露着白生生的玉体跃出窗户,地上破碎皮甲被劲气带动,宛如受惊的蝴蝶飞开。
死丫头!跌入隔壁的程宗扬跃起身朝小紫追去。
几根枯骨握住黑沉沉的斧柄将程宗扬硬劈回去。那具骷髅失去血肉和筋腱,白森森的骨骼被无形力量连接在一起,偶尔某根细小骨豁被程宗扬的刀气震飞也能重新飞回,简直就是个不死怪物。
死丫头虽然在船上休养快一个月,但失去的气血没那么容易复原,论起实力只怕比在建康时还弱一些,而虞紫薇的修为绝不在苏妲己那妖妇之下。对小紫来说,此时局面比建康那一晚更凶险。
情急之下,程宗扬抛开双刀,两掌砰的合拢,大喝一声:临!
从丹田传出的声音在体内隐隐震动,与真气奇妙地融合。一颗光球从丹田涌出,如同脱缰野马,通过手少阳经络从指尖飞出。
昏暗的室内一瞬间被九阳神功的耀眼光芒照亮,骷髅随从像被强光刺痛眼睛一样,举臂遮住空荡荡的眼眶。那颗光球击在它干枯臂骨上,格的一声,白森森的骨骼表面绽出一片gui甲状的裂纹,然后断裂开来,一截惨白臂骨带着重斧咣落在地板上。
泉玉姬肩部鲜血狂涌,染红半边衣物;她惊愕地看着程宗扬,完全被他突然施展的九阳神功所惊呆。
(。。)
程宗扬顾不上理会她的惊愕,舌绽春雷,暴喝道:兵!
又一颗光球脱掌飞出击在骷髅胸膛正中。骷髅胸骨像被烈火焚烧过一样变得黝黑,几粒细小骨渣迸裂开来,骷髅所有骨骼都为之震动,整具骨架摇摇欲坠。
程宗扬长吸一口气,暴喝道:斗!挥出一颗光球,朝骷髅头颅击去。
几乎散开的骷髅突然间一紧,骨架顷刻间小了三分之一,堪堪避开程宗扬的九阳真气,接着仅剩的左臂抓住重斧朝程宗扬胸口劈来。
程宗扬一口真气刚用完,眼看着重斧横扫过来却无力闪避。此时离自己最近的泉玉姬只要出剑挡住骷髅这一击,自己就能缓过气来,可那贱人不但没有出手,反而惊惶地向后退去,把自己暴露在重斧的狂飙下。
干!程宗扬心里大骂一声,一口血险些吐出来。早知道这贱人靠不住,没想到会在这要命时候卖了自己一道。
忽然一个人影飞来撞在程宗扬身上,重斧擦着头皮扫过,带上几缕头发,两人一同倒地,翻滚着压在一处。
程宗扬瞪目结舌,从斧下救了自己一命的竟然是月霜。那丫头身上多处被断月弦割出伤痕,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狼狈。更要紧的是,程宗扬突然发现月丫头身上的衣服都用针线缝在一起!
程宗扬感觉像挨了一个耳光,一时间无地自容。昨晚的事月丫头全知道得清清楚楚……太乙真宗用的什么狗屁迷香啊!
月霜虽然救了他一命,看着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客气,充满鄙夷和愤怒。
忽然间程宗扬翻过身压在她柔软胴体上,月霜脸色一下涨得通红,用力啐了这个不要脸的淫贼一口,接着屈膝给他一个狠的。
呃……程宗扬刚才在下面,正看到骷髅再次挥出重斧,本来抱着她想翻滚躲避,这下仿佛被一头犀牛撞到胯间,浑身力气一下散得净光,脑中只剩下一个感觉:蛋疼!
脑后风声响起,程宗扬几乎能听到骷髅握住斧柄的指骨摩擦着格格作响。生死关头,太阳穴忽然一跳,感应到一丝死亡气息。
额角这种跳动刚才已出现不少次,程宗扬并没有太在意,这一刻却萌生一个念头。
除了最初星月湖那名自己的属下,双方并没有死人。这股死气的来源只可能是背后的骷髅随从。与一般死亡气息不同,它身上死气聚而不散,只有交手时才能感应到。
程宗扬顾不得多想,真气送入太阳穴,通过生死根奋力一吸,将那股死气硬生生夺入体内。
重斧落下将木制地板斩开一个大洞,离自己耳边不过寸许。
坠落的木板雨点般掉在楼下,砰砰声不绝于耳。片刻后室内安静下来,只有灰尘四处弥漫。
程宗扬面无人色地侧过脸,只见那只白骨森然的骷髅手掌握住斧柄,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位置,凝固似的一动不动。
程宗扬外表并没有变化,只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己窍荫穴内多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程宗扬压低声音,试探着说了一声:走!
骷髅随从缓缓提起重斧,然后向前迈出一步。
程宗扬与月霜面面相觑,接着月霜抬起手臂,充满愤怒地甩来一个耳光。
我又不是故意的!哦……程宗扬两手捂着胯下,像虾米一样蜷起身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庭中传来一声厉叱,阿薇!
虞紫薇在走廊中尖叫道:她抢了我的黄泉玉!
一道黄光从天井射入走廊,程宗扬醒悟过来,挣扎着爬起来,一脚踢在骷髅完好的手臂上,将它的臂骨踢得散开。
果然,在自己拆散骷髅的同时,那个被自己强行吸入窍荫穴的魂影受到一股强大力量吸引,散成丝丝寒意从体内逸出。书楼吧
小紫娇笑着从隔壁破洞跃过来,紧接着虞紫薇出现在断墙另一侧。她一手握着黄泉玉,一手拿着碧血杖,银丝般的长发垂在身后,那具光溜溜的胴体一丝不挂。
这女人身材果然惹火。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那具雪白肉体丰腴妖艳,充满成熟女子的秾艳风情,让人不禁想入非非——如果真把她们抱在怀里,给这对并蒂的姊妹花轮流洗澡、任意摆布,该是何等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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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会儿实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好时候。脑筋刚转了半圈,下面就像又挨了一脚,程宗扬龇牙咧嘴,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虞紫薇握着黄泉玉的手掌横在胸前,抱住双乳,那对雪滑丰乳在臂后起伏着,两眼放出骇人怒火。她的骷髅随从已经散成数十块,即使有黄泉玉在手,短时间内也无法复原。
虞紫薇提起碧血杖重重一顿,脚下木板像地毯一样扭曲变形,掀起水纹般的波痕。与波痕一触,室内木桌的四只桌腿同时裂开,发出一声脆响。
程宗扬咬紧牙关,扑过去想抢过双刀,刚迈开步子就闷哼一声,两手捂着胯下差点跪倒。月霜跃起身娇叱一声,双手握剑奋力刺进地板。水纹状的波痕掠过剑锋,扇形分开,剑刃像置于熔炉中,温度迅速升高,变得暗红。
月霜死死握住剑柄,缠在剑柄上的丝绦在高温下冒出青烟,就像握着烧红的烙铁。
小贱人!虞紫薇盯住小紫,恨不得吞了她。
小紫骇怕地向后退去,忽然双手拢在嘴边,娇声道:救命啊……
虞紫薇怒极反笑。她们姊妹出道十余年来从未失手,今日却在这几个年轻人手中好一番灰头土脸,即便用最酷毒的手段杀掉她也难解自己心头恨意。
整座小楼微微一摇,接着楼顶被一对蛟龙般的黑戟掀开。木石纷飞间,一个高大身影从天而降;虞紫薇骇然转身,一手拔出碧血杖朝空中刺去。
孟非卿的天龙霸戟绞住碧血杖,翻腕一拧,虞紫薇的玉杖脱手飞出,劲风所及将她整个笼罩在内。虞紫薇尖叫着闪身退后,避开霸戟凌厉的锋芒。孟非卿雄狮般的身躯落在室内,双戟如同蛟龙出水攻向虞紫薇。
反而是虞紫薇处于劣势时才看出这个女杀手的真实身手。她在狭小的斗室内翻滚跳跃,躲避双戟的追击。那对赤裸雪乳在胸前跳动,白花花的肉体忽而弯转如环,忽而疾退如风,雪白双腿不住跳跃,开合间展现出无穷妙态,大腿外侧那朵蔷薇逼真得仿佛活过来一样活色生香。
程宗扬刚看了两眼就再支持不住,不得不含恨移开视线。孟非卿却对眼前裸女的艳态视若无睹,他击飞虞白樱的断月弦,双戟越收越紧,忽然戟尾一摆打在虞紫薇腰间。虞紫激痛叫着按住腰肢,孟非卿戟交右手,左手张开,像抓一只小兔子那样拧住她的脖颈。
破空戟声突然中止,楼内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各人的心跳声。
程宗扬望着孟非卿,对他又多了一分佩服。下午踹他那一脚只觉得过瘾,这会儿自己也原样消受才知道有多要命;孟老大不仅浑若无事,还能出手破敌,真不愧是铁打的好汉。
虞紫薇咬牙道:有种你便杀了我吧!
孟非卿沉声道:当年之事,岳帅已经赠给两位黄泉玉作为补偿,还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
虞紫薇尖声恚骂道:孟走狗!你以为我们姊妹是什么人!啐!
孟非卿有些尴尬地避开她的唾沫,挺起腰背威风凛凛地喝道:龙宸的人要蹚这滩浑水吗!
庭中格斗声戛然而止,接着虞白樱飞身上来。她与秋少君一战虽然没有楼上凶险,但绝不轻松,此时白腻乳肉香汗淋漓,甚至溢出皮甲,看起来比虞紫薇还要吃紧,虞白樱厉声道:放开她!
孟非卿松开手,还挥下外衣覆在虞紫薇身上。虞紫薇却毫不领情,将他的衣服扔到一边,赤条条挽住姊姊的手臂。
姊妹俩站在一处,容貌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虞白樱充满恨意的目光从程宗扬、月霜、小紫、泉玉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孟非卿身上。
孟走狗!虞白樱道:你和你的兄弟们一天十二个时辰尽管守着这小贱人!我们走!
程宗扬叫道:孟老大!你就这么让她们走?
孟非卿尴尬地低声道:闭嘴。
虞白樱狠狠盯了众人一眼,搂着妹妹离开。
第八章§驯驭姬奴
程宗扬气得七窍生烟: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不就是姓岳的占了人家便宜,让人家记恨了十几年吗?老子做的混账事让女儿承担,这当爹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孟非卿道:此事一言难尽,她们姊妹本来是龙宸的人……
程宗扬不客气地打断他,龙宸是什么东西?
晴州最没有名气的杀手团。孟非卿道:我想晴州知道龙宸刺客团的人不超过十个。
程宗扬怀疑地说:是吗?
龙宸每次出手都是以一千金铢起价,能出得起这个价钱的并不多,十个主顾已经不少了。孟非卿回过头,月姑娘、紫姑娘,你们没事吧?
小紫笑嘻嘻道:孟大哥,你好棒哦!
月霜却道:你是谁?
孟非卿道:在下姓孟。星月湖八骏之一,铁骊孟非卿。王真人和你提过我吧?
月霜点了点头,师帅要我离你们远一点。
看着孟老大吃瘪的样子,程宗扬觉得很开心,他捂着裆假惺惺道:孟老大,想开点,也许王大将军不是这个意思呢!
孟非卿道:王真人多半是一片好心,怕你们跟着我有危险。
月霜不冷不热地说道:谢谢你了。再会吧!
孟非卿沉默片刻:我们兄弟虽然性子各异,但对岳帅都是一片忠诚……
月霜打断他,我知道了。
孟非卿只好起身抱拳道:月姑娘保重,待我们兄弟在江州立足再来见姑娘吧。
等一下!月霜眼睛猛地一亮,你说江州?
孟非卿道:我们本来想请姑娘到江州,共襄大举……
少拽文!是不是和宋军打仗的事?
不错!我们……
月霜又一次打断他,有多少人马?充数的就免了,只说能上阵的精锐!
将近两千。还有一些雇佣军。
雇佣军不可靠。月霜皱眉道:两千人太少了。城池如何?
万无一失。
道路呢?
孟非卿道:江州西靠大江,有水路贯穿南北,隔江便是宁州。旱路主要有两条,能通车马。
月霜用剑在地板上迅速勾勒出地形:东边是烈山?有大路吗?粮草供应怎么样?兵器储备如何?城中人口有多少……
程宗扬暗自嘀咕:真让孟老大赶上了。月丫头做梦都想上战场,何况还要给她两个营,这下想不让她江州去都难了。
程宗扬与小紫对视一眼。小紫吐了吐舌头,亮出掌心的黄泉玉,朝泉玉姬摇了摇。看到那贱人,程宗扬气就不打一处来。口口声声把自己当成主人,事到临头却弃主逃生;纵然她血透罗衣,此时又一脸惶惑,也激不起自己半点同情心。
一个大脑门小子在门外探头探脑地窥视,程宗扬一眼看见,招呼道:秋小子,滚进来吧!
秋少君踏进不成形状的房门,躬身斯斯文文地行了一礼:不知哪位是月姑娘?
月霜正和孟非卿谈得投机,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是我。然后又转头说道:
你刚才说经过烈山的道路很窄?
秋少君碰了一鼻子灰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他与刚才虞白樱满身香汗的狼狈之态截然相反,衣冠整整齐齐,除了开始被切断的袍袖,几乎看不出刚与人交手的迹象。
程宗扬道:秋小子,你很行嘛。虞大姐起码有五级修为,看你的样子还很轻松啊。
秋少君心有余悸地说:那女子真厉害,我都用到太素才支撑下来,再打下去就该太极了。
喂,你的先天五太是什么功夫?
太乙真宗的小术,秋少君谦逊地说道:比起师哥的九阳神功差远了。
程宗扬打量他几眼:师帅的九阳神功没传给你吗?
秋少君道:我入门时师哥就离开龙池了,后来说过两次,但师哥在塞外一直脱不开身,就耽误下来。他叹口气,得知师哥龙须大漠,夙师兄远赴塞外,就是怕九阳神功从此失传……
正和孟非卿交谈的月霜忽然抬起头,你是太乙真宗的人?
在下秋少君。
月霜恍然道:秋少君就是你?在塞外的时候,每次太乙真宗来人,师帅都会询问你的进境,还说怕你进境太快、根基不稳,最好能周游天下,历练几年。原来你这么年轻。
秋少君怔了片刻,合掌道:多谢姑娘面传掌教师兄口谕。
月霜道:我要去江州,你来不来?
秋少君指着自己,我?
月霜一摆手,不来就算了。
程宗扬踢了秋少君一脚,秋少君连忙道:当然要去!话刚出口,他就为难地敏起眉,低声道:程兄,我那些瓢虫怎么办?
好办,全放了。放不完你就炒吃了。
秋少君苦着脸道:那东西会放屁,很臭的。
一提起两军交战、疆场争雄,孟非卿与月霜谈得分外投机,月霜当场决定搬到鹏翼社好商量如何筹备江州战事。
出于安全考虑,月霜的身份对佣兵团还没有公开,反正薛延山和石之隼已经接下江州的生意,月霜和敖润等人都会去江州。
孟非卿如释重负,先把月霜送上马车再过来道:紫姑娘,虞氏姊妹身手不俗,今夜仓促而来吃了大亏,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小紫抱住程宗扬的手臂,笑吟吟说:程哥哥会保护我的。
孟非卿深深看了她一眼,抱拳道:那就拜托程兄了。
等孟非卿离开,程宗扬低笑道:死丫头,孟老大看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那又怎么样?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是不认姓岳的吗?为什么还敷衍他们呢?
小紫白了他一眼,傻瓜。
程宗扬叹口气。我就是知道才问你。你知道吧,孟老大已经说了,谢艺和小狐狸两个营交给你,这一下就多了几百名忠心耿耿的手下。可是如果你不开心,就是得到整个星月湖大营也没意思。喂,开心点吧,今晚月丫头就该知道你是她妹妹了。
小紫拨弄那颗黄泉玉,眨了眨眼睛:想要我开心呢,你就要送我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那对双胞胎姊妹。
程宗扬抓了抓脑袋,你知道哪儿有卖吗?
(。。)
晴州官衙虽然基本是一个摆设,但一个正常州级官衙的官吏无不具备,知州以下包括通判、判官、推官、户曹参军、司法参军、司礼参军、录事参军、孔目官、勾押官、开拆官、押司官、粮料官……无不具备。而且在晴州当官还有一个好处:不用做事并且俸禄丰厚,因此被无数人视为美差。
相比于其他无所事事的职位,主管司法的判官、推官还有点事做,但也仅限于维持市面的治安、小偷小摸之类的,较大的案子都由总商会接手。因此见到长安六扇门捕头前来接洽,衙门的判官杨展很是吃了一惊。
验过这位六扇门总部泉捕头的腰牌,杨展客气地奉承几句,立即表示州衙的一切资源都对六扇门完全开放——反正衙门监牢也是个摆设,除了暂时关押一些醉酒闹事的闲汉,从来都没用过。
拽掉头上麻袋,元行健脸上重重挨了几个耳光,清醒过来。他一伸手才发现身上戴着重枷,眼前一排手臂粗的木栅栏,竟然是一座监狱。元行健愕然片刻,接着咆哮道:谁!谁敢偷袭老子!
旁边是一个穿着捕快服色的端庄丽人,她坐在一张矮矮的书案后面,拿着纸笔,语调生硬地说道:姓名。
元行健怒气上涌:老子是太乙真宗的人!谁敢抓我!
那丽人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枝铁尺放他踝骨上,然后伸足踩住。元行健眼睛慢慢瞪大,忽然格的一声脆响,元行健舌头猛然吐出,眼睛瞪得比铜钤还大,接着鼻涕口水都淌出来。
泉玉姬拂好纸,挽笔问道:姓名。
元……元行健……元行健用变调的声音道:快松开……
出身。
太……太乙真宗门下……别踩啦……
什么时候加入太乙真宗的?座师是谁?
三……三年前……林……林之澜……
加入之前呢?
劫……劫匪……元行健狂叫道:我都招了!都招了……快松开……
十月十一日晚,你在什么地方?
混……混元观!
为什么要暗算雪隼佣兵团的月副队长?
不是我!嗷——元行健发出非人的惨叫声。
眼前的女捕快不动声色,冷漠地问道:你为何给牛二迷香?
元行健喘着气,目光不停闪烁,下一个瞬间,他左手拇指便被生生拧断。
是林教御!林教御的谕旨!元行健惨叫:林教御吩咐,见到姓月的丫头便把她擒下,送往龙池。如果无法生擒就杀了她!我只给了迷香,没想伤她的性命……
你如何知道她在晴州?
我们听说她在夜影关出现,一路追到晴州!
听谁说的?
一位同门!他随蔺教御来晴州,无意中透露在夜影关见到一个酷似月霜的女人,我们用了两天才找到她!
林之澜为什么要暗算月副队长?
我不晓得,林教御没有交代原因!
泉玉姬重新拿起铁尺,元行健惨叫道:我真不晓得!好像姓月的是谁的女儿,是个要紧人物!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蔺采泉也来晴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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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行健这才看到栅栏外还坐着一个人,他拼命点头:三天前刚到!还有商乐轩商教御!
他们来晴州做什么?
我不……看到女捕快拿起铁尺,元行健急忙改口,我晓得!是拜火教的事!听说拜火教有件东西十几年前丢失了,那些拜火教徒认定与我们太乙真宗有关……
元行健声音忽然停住,过了一会儿才怪叫道:是你!
程宗扬笑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月霜去了鹏翼社,秋少君返回混元观放他的瓢虫。他们都拍拍屁股走人,剩下客栈的损失,当然由自己这个冤大头买单。至于怎么向客栈老板解释整幢楼几乎被彻底毁掉的惨状,就交给秦桧去头痛了。
小紫一回宅院便去摆弄那颗抢来的黄泉玉。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程宗扬升起一种不安感。能让死丫头这么上心,肯定有人要倒霉。不过自己也没闲着,趁秋小子放瓢虫的机会,指使泉玉姬摸进混元观把元行健打晕拖出来。秋少君为人虽然不错,但就是太好了,有些事只能背着他干。
说到泉玉姬,程宗扬真有些佩服这贱人。自己昨晚显露出九阳神功,泉玉姬再傻也知道她已经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大错。短暂惊惶之后,泉玉姬立即做出选择,在回去的船上,她解下衣、剑,羊羔似的伏在他的脚边表示彻底忠诚,并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黑魔海内幕都说出来。
昨晚被月霜用膝盖顶那一下正撞到要害,程宗扬没好气地把她交给小紫,咬牙切齿地静心养伤。这会儿休养得差不多,又得知泉玉姬抓到元行健,才赶到晴州监牢。
看到泉玉姬手握纸笔,一副公事公办的纪录口供,程宗扬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到底,如果不是泉贱人见死不救,自己也不会挨这一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己终于懂了:对于这种贱人,善意和宽容只会被当成软弱无能,只有狠狠羞辱她、让她认清现实,她才会甘之如饴地当好奴隶。
泉玉姬正伏案笔录,身体忽然一颤,包裹在捕快劲装下的圆臀像被人打了一掌似的猛然抬起,哆嗦几下。她连忙回过头,程宗扬大模大样地坐在藤椅上,两腿分开朝她勾了勾手指。
泉玉姬冷漠表情一瞬间变得妖媚。她放下纸笔,起身想走过去,腹部却像挨了一拳,弯腰跪倒在地。
程宗扬收回真气,懒洋洋说道:往后你在我面前只有两种姿势:跪着或躺着。除非老爷想站着用你,你才能站起来,明白了吗?
凑啊哟!泉玉姬手脚并用地爬到主人面前。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秀发,把她漂亮面孔按在自己腿间。
元行健睁大眼睛,看着神情凛然的女捕快忽然间像换了一个人,当着自己的面用嘴巴解开那个年轻人的裤子,像娼妓一样替他品箫。
程宗扬若无其事地一手伸进泉玉姬衣内,抓住她的丰乳,一边道:说吧,姓蔺的在什么地方?
元行健脸色时青时白。那女捕快的身手自己见过,比自己高了一筹不止,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却像个玩物。这个姓程的年轻人到底有何等惊人的艺业就不好说了。再想到在紫溪时他手下的武二郎,元行健立刻判断局势。
在上清阁!元行健心一横道:蔺教御受了伤,到现在还起不了身。你要想对付他,我可以带路!
太乙真宗的内斗已经白热化,连勾结外人对付同门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程宗扬对太乙真宗的未来越来越不看好。
太乙真宗也是名门正派,怎么连你这种土匪也收进来?
元行健折断的手指垂在枷上,一边咬牙吸着凉气,一边道:林教御有些事不方便做,才招揽小的。
什么事他不方便做?
……林教御在外面有些生意,要人打理。
什么生意?
有几家当铺,元行健忍痛道:平时也放些高利贷。
太乙真宗堂堂教御居然私下放高利贷?林之澜有那么爱钱吗?他要那么多干嘛?
他没来晴州?
林教御在龙池,十几年来从没有下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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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王真人的弟子大都在左武军,太乙真宗现在最强的是哪一支?
论人数,林教御的门人最多,不过蔺教御和商教御加起来也不比他少。
卓婊子呢?
元行健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卓云君:卓教御门人不多,但几个女道观都是她执掌。
夙未央呢?他偏向谁?
夙教御性子古怪得很,自己去了塞外,说要依照掌教真人的遗命拥立新任掌教。
王哲在草原尸骨无存,夙未央的表态分明是两边都不帮。蔺采泉、商乐轩看来已经联手,一同对付林之澜。林之澜不分好坏召集这么多门人,多半也为这一天准备。
见程宗扬没有反应,元行健勉强挤出笑容,奉承道:程公子好手段!这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扮起捕头来也似模似样,在公子面前却这么服贴,佩服佩服!
程宗扬大笑道:什么扮的!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六扇门捕头!
元行健张大嘴巴,那张凶狞面孔看起来又呆又傻。
看不出来吧?这婊子就是个贱货!程宗扬握住泉玉姬的头发,将她的面孔拉起来,是不是?
内也!泉玉姬用新罗语应道。
程宗扬笑道:元兄眼睛瞪这么大,想不想看看这个六扇门女捕头衣服下面的模样?
元行健强笑道:不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泉捕头,把衣服脱了。
泉玉姬毫不迟疑地爬起来,解开衣带脱去上衣;她刚把裤子褪到膝间就被程宗扬推到栅栏上。泉玉姬浪叫一声,两手扶着牢房木栅,乳房挺起。她弓着腰,双膝并紧,臀部向后挺起。浑圆的屁股又耸又翘,臀肉丰满白腻,这会儿光溜溜悬在半空,充满诱人肉感。
程宗扬一手伸到泉玉姬臀间,毫不客气地在她股间拨弄,然后踢开牢门把她拖到牢内。
泉玉姬心头一阵战栗。她当然知道昨晚自己在主人的危难关头见死不救已经形同背叛,但一直心存侥幸,觉得这位主人其实为人温和,不会给自己什么惩罚。
可程宗扬打定主意,给猴子一条项链不如给它一顿鞭子,让它知道背叛要吃的苦头。
躺上去,把腿张开!
凑啊哟!泉玉姬扭腰摆臀地爬到书案旁,横躺在上面。那张书案只有尺许宽窄,半尺高低;泉玉姬躺在上面,下体被高高垫起。她白美双腿朝两边张开,当着那个陌生囚犯的面,将自己下体秘境尽数展露出来。
程宗扬笑道:怎么样?这个六扇门贱人还不错吧。
元行健咽了口唾沫,好个鲜嫩的美人儿……他卖力地拍马屁,嘴上奉承道:恭喜程爷!程爷好艳福!这位捕头一看就是个能生会养的!什么时候程爷办喜事娶她过门,小的少不得要讨杯喜酒喝喝!
他心里打着主意,只要程宗扬一高兴,答应下来,自己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没想到程宗扬哈哈大笑,娶她过门?你会娶一条母狗当老婆吗?
元行健连忙改口:怪不得呢!这贱人一看就是个又骚又浪的下流货,千人骑万人压,怎么配得上程爷?
程宗扬笑道:泉捕头,该对你的口供了。
泉玉姬几乎能感觉到那个陌生囚犯炙热目光落在自己下体,体内立刻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热流。那是一个月前……她一边说,一边拨开下体,蜜穴鲜花般绽开,穴内水汪汪的,露出一片闪着水光的红艳软腻。
老爷在山里让奴婢脱掉裤子,露出淫穴。奴婢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女……
泉玉姬把指尖放在穴口,捅进蜜穴模拟当时情景:老爷用大肉棒干进奴婢淫穴,给奴婢开了苞,采了奴婢的处女花。
元行健看得眼都直了,却不知程宗扬早已动了十二分杀机,不准备留下他这个活口。
程宗扬真气透入窍荫穴,锁住魂影。泉玉姬如同心有灵犀,翻过身子跪在狭小书案上,然后翘起浑圆屁股,双手抱着臀肉,将雪白的大屁股朝两边分开。女捕头白滑臀沟整个暴露出来,里面湿淋淋满是淫掖。
程宗扬一手伸进泉玉姬臀间,那贱人白生生的屁股扭动着,水汪汪的蜜穴淫水四溢。泉玉姬对羞耻的承受力出乎自己意料,或者说她在死亡的威胁下,淫贱程度出乎自己的意料。
程宗扬一边挑弄一边道:泉捕头,来试试你的后庭花!
程宗扬拔出手指,将指上淫掖抹在泉玉姬白生生的臀沟内,尤其是柔嫩的肛洞。
泉玉姬脸色微微发白,接着堆起笑容。
听到了吗?有人夸你屁眼儿够嫩。
泉玉姬道:古吗朴思密达,谢谢……
程宗扬挺起阳具,对着女捕快柔嫩肛洞用力一挤。
元行健道:程爷的家伙好生威风!比武二爷还威猛几分!
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自己虽然不算小,但和武二那种牲口级的相比,完全是人与兽的区别。
泉玉姬身体绷紧,肩头包扎过的伤口渗出血迹,脸上露出痛楚表情。芝娘和丽娘都说过,第一次被人用后庭简直比破处还疼痛几分。但对这个黑魔海的御姬奴,程宗扬没有半点怜香惜玉,腰身一挺,当着陌生人的面干穿泉玉姬的嫩肛。
泉玉姬咬住牙关,喉中发出一声痛楚呻吟。她后庭极紧,阳具大概挤进寸许深浅;挤压着gui头的嫩肛忽然一软,gui头已经挤进肠道。
身下的新罗姬雪臀高举,用未经人事的嫩肛承受他凶猛撞击,一边道:哦泥……哦泥……老爷的大肉棒好厉害……奴婢的后庭花被老爷的大肉棒干了……
程爷好威风!元行健道:一下就把这个捕快婊子的屁眼儿给开了!
被月霜踢伤的阳具还有点青肿,这会儿硬邦邦插在泉玉姬肛中,仿佛被她柔嫩的屁眼来回按摩。理智逐渐被肉体的原始欲望占据,程宗扬一手抓住泉玉姬的乳房,阳具一边在她战栗的肛中抽送。
在程宗扬眼里,身下这个新罗贱人已经从奴婢下降到玩物的档次,而牢中的元行健顶多是个死人。他用力挺动阳具,小腹不断撞击充满弹性的雪臀,发出清脆肉响。粗大的阳具在柔嫩的屁眼儿里进出,将狭紧肛洞不住撑大。
泉玉姬肩头鲜血顺着玉臀流淌下来,火热阳具干开她紧凑的菊肛,坚硬的gui头不住捣进肠道,屁眼儿像被搅碎传来一波波痛意。
她的下体仿佛被一只无形手掌揉弄,触电般震颤的稣麻感从穴口一直延伸到蜜穴尽头,淫水像被压榨似的从蜜穴不停溢出,将两条白美大腿淌得湿淋淋的。
泉玉姬两颗奶头充血般翘起,喉头仿佛泛出精掖的气味,整具身体都被主人笼罩;从乳房、蜜穴到屁眼儿,从发梢到足尖,所有隐私部位都被主人强势占据,每一寸肌肤都在主人的侵占下战栗。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献出魂丹的女奴不会再背叛。对于失去魂丹的女奴来说,她们的肉体与魂魄都与主人连为一体;无论飞升天堂的极乐,还是沉沦地狱的无边苦楚,都在主人一念之间。
元行健眼睛像充血一样,嘴角流出白沫。
把勒!把勒!快!快!泉玉姬吃痛地叫着,她伏在散发着泥土霉味的监牢中,身为捕快却像一个被凌辱的女囚。后庭的剧痛和蜜穴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在主人的抽送下,身体正一点一点软化着卑微下去,越来越渺小,直到变成主人掌中一团软泥,被他随意揉捏成各种形状。
臀间痛楚越来越剧烈,忽然间,一片浓稠鲜血猛然飞起,雨点般泼了自己一身。
哦泥!泉玉姬尖叫着,下体的蜜穴像开闸的泉水一样喷涌,溅出一股又一股淫掖。
程宗扬收回沾血的手掌,额角太阳穴伤痕微微跳动,一股寒意流入体内。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再次泛起,直到死亡气息完全融入丹田。
浑身血脉贲张勃发,心头奔腾着杀戮的欲望。程宗扬低吼一声按住泉玉姬细白脖颈,迫使她脸颊贴在洒着枯草污血的泥地上,阳具在她狭紧肛内凶猛进出,从后面用力干着这个双膝跪在书案上、雪臀高高翘起的女奴。
光线渐渐暗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程宗扬阳具一挺,在泉玉姬因痛楚而战栗的肛中喷射起来,将杀戮和性欲的冲动一并射进她火热的肠道内。
程宗扬直起腰:去告诉仙姬,东瀛来的飞鸟上忍邀她明天见面。
请续看《》第二十四卷
(。。)
【书名】《》
【分卷】第廿四卷
【作者】龙璇&弄玉
【出版】台灣河圖文化
【简介】
与孟非卿联手直捣黑魔海在晴州的老巢,大破贼众还搜刮到不少金铢,解了鹏翼社的资金短缺窘境。
程宗扬生起疑惑:如今黑魔海如乌合之众,却有一些年轻教众修为甚深;难道主事者藏有何种秘典,足以快速制造高手?
蔺采泉寻上门,虚情假意地威吓他不得介入太乙真宗内部夺权,引得秋少君执意上龙池一问究竟。
程宗扬在晴州与乐明珠再次相逢,小紫使计诱来小香瓜,亮出贝齿狠咬一口,接着吸啜小香瓜的鲜血!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目录】
第一章§宛若神姬
第二章§巧取贼窠
第三章§戏中有戏
第四章§荫阳鱼踪
第五章§棺中倩影
第六章§香粉明珠
第七章§少君心悲
第八章§兰汤浴美
【正文】
第一章§宛若神姬
云母石制的香盘中,一枝深栗色线香缓缓燃烧,丝般纤细的烟雾缭绕着袅袅升起。
忽然一股劲风袭来,烟雾弥散。堂上风雷大作,程宗扬精赤上身,双刀呼啸飞出,随着肌肉牵动,汗水从他轮廓分明的胸膛不断飞溅开来。
在他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左手持盾,将他的攻势一一封死;右手单刀不时攻出,迫使程宗扬回刀防护。
程宗扬体内真气游走,双刀犹如虎狼不停撕咬对手的防线。一滴汗水从他鼻尖淌下,在落到胸口的一刹那,对面的盾牌忽然一侧,藏在盾后的单刀抓住他一丝疏忽,从他双刀之间挑入。
那滴汗珠被刀锋斜斜切开,单刀如风避开他的双刀,疾掠咽喉。程宗扬腰身一扭,向侧方跳关,本来散乱的双刀猛然一收,左刀准确劳在单刀刀尖上,右刀劳在单刀刀锷寸许的位置。
双刀以截然不同的方向同时劈中单刀,强劲力道使单刀刀身为之变形。对面的汉子手臂剧震,眼看单刀要被程宗扬的双刀夺走,忽然左肘一翻,缚在臂上的盾牌像一面铁砧撞开程宗扬右手的钢刀,撤回军刀。
等的就是这时候!程宗扬暴喝一声,左手钢刀趁势下滑,劈在那汉子翻肘时暴露在盾下的臂上。
程宗扬往后跳出一步,双臂一展,将双刀交叉插到腰后。肌肉隆起的胸口缓缓起伏,汗水像水流淌。
那名军士解下盾牌,向程宗扬敬个礼,退到一边。若不是程宗扬劈出时用刀背,自己的手臂便废了。
孟非卿点了点头。“有些长进。”
“老大!”程宗扬道:“天天当靶子给你们打,也不教我几门绝技,你也太小气了吧!”
孟非卿讶然道:“绝技?”
程宗扬气哼哼道:“还装呢!别人遇见高人不是能得些秘宝,就是能混两门绝技傍身,修为刷刷向上升;哪像我这么倒霉,除了挨打还是挨打。”
“你想要什么?”
程宗扬精神一振。“我这人不挑剔,有什么玄功绝技之类的,随便给个一、两门就行!神兵利器也可以啊,你看我都混都这么久了,用的刀还是十几个银铢一把成批买的,拿出去都没面子。”
“说到玄功绝技,你的九阳神功和太一经难道不是吗?”
程宗扬道:“除了力气大点、跳得远点,这两样感觉没什么用。有没有什么能让我一下子跳到六、七级修为,随便一招就能把对手灭掉那种的?”
孟非卿笑道:“你若学会这种功夫,千万要拉兄弟们一把,要我给你磕头拜师都行。”
程宗扬气道:“不想教,你就明说好了。”
孟非卿忽然道:“你现在有四级修为了吧?”
“差不多吧。”
“你什么时候进入四级的?”
程宗扬想了想。“有一、两个月了。”
“你知道我进入四级,练到你这种水准用了多久?”孟非卿道:“我四岁学艺,二十三岁那年才进入第四级。到你这种修为足足用了三年。”孟非卿道:“九阳神功和太一经都是顶尖神功,老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你欠缺的只是临敌经验和时间。时间我给不了你,只好多花些心思在临敌经验。”
说着他站起身、解下外衣,做了做扩胸运动。“还有两刻钟,正好上一堂急救课。来吧!”
程宗扬正在思索,听到这话立刻急了。“孟老大!我已经打了三场,总该让我歇一下、喝口水吧!”
“天真!”孟非卿厉声道:“战场上的敌人不会给你水喝!”
“干!你这是报复!”
孟非卿指骨捏得格格作响,狞笑道:“你觉悟得太晚了!”
程宗扬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身上的绷带缠得像不倒翁。孟非卿说到做到,结结实实给自己上了一堂战场急救课。
孟非卿和颜悦色地把一张大红帖子放在案上。“陶弘敏邀你赴宴。”
程宗扬有气无力地说:“赴什么宴?不会是鸿门宴吧?”
“他说前日和你聊得投机,邀你到城南胭脂巷一游。”孟非卿道:“好寻花问柳。”
程宗扬坐起来,“你以为我不败啊!”
他一把抢过帖子,看到上面写的“脂香粉浓,雪肤花貌……”不由一阵心动,小心问道:“孟老大,你们兄弟会不会逼我对小紫从一而终?”
孟非卿宽容地说:“大丈夫娶妻纳妾,理所当然。只要紫姑娘点头,随你纳多少呢。”
孟老大踢皮球的脚法真精湛,难怪是蹴鞠高手。程宗扬扔下帖子,重新躺回地上,赌气道:“不去了!”
孟非卿轻松地说道:“好说,我已经替你辞了。”
程宗扬打定主意,翻身坐起:“孟老大,我今天约了人。”
“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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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海。”
良久,孟非卿晃了晃脑袋。“你给我出了个难题。”
“我知道你在筹备江州之战,这时候招惹黑魔海不是好主意。但昨晚的事给我一个不好的感觉。”
“龙宸?”
程宗扬点了点头。“月霜是岳帅遗女的事并不是秘密,以前她在王哲军中还有人敢去行刺。如果她在晴州的事泄漏出去,寻仇的只会越来越多。与其等仇家上门,不如先打出去。”
程宗扬道:“不是我抱怨啊,你们岳帅也太能结仇!天知道他仇家有多少,想找目标都不容易。不过黑魔海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孟非卿捏了捏指骨。虞氏姊妹既然能找上门来,说明月霜在晴州的事已经不是秘密。说黑魔海不会来插一手,连他们自己也不信。从这方面看,程宗扬的担忧不无道理。
程宗扬道:“有件事我一直挺奇怪‘’大家都说黑魔海当年被岳帅扫荡得干干净净,究竟是真是假?”
“黑魔海当年能够从岳帅手下逃生的不超过五人,这十余年保命还来不及,哪里有本事再来挑衅我们星月湖?”孟非卿道:“当日你从南荒带着紫姑娘回来,小狐狸赶去见你,说到三弟被黑魔海暗算,我们兄弟大吃一惊。后来小狐狸和你两次潜进宫内,探出黑魔海踪迹,我们兄弟便放下手边所有事情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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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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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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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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